杜蘅頭扭到一邊,默默閉上雙眼“人家是新人,不要壞了人家的名聲。”
腦海裡,不期然閃過少女皎潔如月的臉龐,一雙漆黑的眸子讓人怔然失神。
深吸口氣,趕走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他不由得苦笑,恪守多年的職業道德在這個女孩麵前竟然潰敗一地,他算是了解皇甫長歌的心情了,那種懊惱狼狽又自嘲的感覺,他深有體會。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在導演喊開始之後,進入角色,這次沒有任何問題的過了。
男子目光望向窗外,仿佛麵前嬌妻的國色天香不過路邊的野花野草罷了,背在身後的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攥成拳頭。
丫鬟送上來兩個酒杯,喜娘說道“請殿下娘娘喝合巹酒,喝了合巹酒才是真正的夫妻。”
男子走過去,衣袍一揚,在女子身旁坐下,兩人中間卻隔了有一尺的距離,明明是夫妻,卻如此疏離。
喜娘尷尬的笑著“請殿下坐近一點。”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掃了喜娘一眼,喜娘雙膝一軟,直接跪地。
男人到底還是挪了一下,離她近了些。
拿起酒杯,卻見那少女目光盯著酒杯怔然出神,男子勾了勾唇“怎麼嫁給我就讓你如此委屈嗎”
慵懶低沉的嗓音,卻猶如千年寒冰,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陰冷。
少女貝齒咬了咬唇,眉眼倔強的端起酒杯,飛快的繞過男人的手臂,昂頭一飲而儘,酒液劃過欺霜腮雪的肌膚,沿著下頜脖頸滑進領口,充滿一種無聲的誘惑,男人眸光微微沉了沉。
仿佛賭氣一般,少女將酒杯扔回托盤內,臉龐因急促而微微泛紅,清麗絕倫的五官多了幾分嬌憨明媚,更顯得活色生香。
男人勾了勾唇,慢悠悠將杯中酒飲下,扔進托盤中。
“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一眾仆婦跪地齊呼,少女雙腮微鼓,似乎被這句話氣到了,卻也秉持著威儀端著架子,更顯出幾分可愛來。
男人揮了揮手,一眾仆婦退了下去。
寢室內安靜下來,燭火發出劈啪聲,少女心頭忍不住跟著一跳,一隻手默默攥住袖筒裡的匕首。
男人寬衣解帶,忽然朝她走來,少女清澈的眸光閃過一絲慌亂,卻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男人從她身邊走過,跨進床內在裡邊躺了下來,翻身麵朝裡邊。
“你是想背上個謀殺親夫的罪名嗎”
少女愣了愣。
“放心,本宮對女人沒興趣,宮裡有人盯著,今晚湊合著吧。”
少女眼睛因震驚而微微瞪圓,對女人沒興趣後院那群姬妾是擺設嗎
嗬,編瞎話也不編個好點的,她看起來就那麼傻嗎
少女撇了撇嘴,眼神嘲弄,顯出幾分小女兒家的嬌俏靈動,卻是猶如開在暗夜中的幽曇,這一刻的風華無人能識。
隨著導演一聲卡,今晚的戲份順利結束。
蕭雲和隨著服裝組的工作人員去換衣服,頭飾也要摘掉,全部弄完已經將近十二點。
從化妝間出來,片場已經沒什麼人了,隻有兩個場務還在收拾器材。
吳珍珍說道“劇組定了酒店,鑰匙我已經拿到,時間不早了,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劇組給演員統一定的酒店,助理也有一個分配名額,吳珍珍和韓婭要住一個房間了。
從拍攝現場到酒店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大牌演員有專車接送,蕭雲和這種沒名氣的新人自然沒這種待遇,實際上還是跟公司重不重視有關。
回到酒店,蕭雲和簡單洗漱了一下便睡了,這一天連軸轉,她心理素質再強大也有些疲憊,幾乎頭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
吳珍珍輕輕關上房門,韓婭看了眼樓道口一閃而過的身影,勾了勾唇“林絲絲的助理。”
吳珍珍說道“彆管彆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我都被電視劇給騙了,以為林絲絲是個溫柔可親的小姐姐,原來也會嫉妒新人啊,雲和演戲的時候,她眼裡的嫉妒藏都藏不住,真不知道怎麼混到現在這個位子的。”韓婭語氣頗為諷刺。
“這話彆在外邊亂說,你是雲和的助理,以後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她,這麼口無遮攔,是想給雲和招麻煩嗎”吳珍珍語氣有些嚴厲的說道。
韓婭吐了吐舌頭,挽著吳珍珍的胳膊“我知道啦,我就跟你說,外邊絕對守口如瓶。”
蕭雲和入組一帆風順,演技也得到了許清的認可,李行得知後高興的合不攏嘴。
“心思總算沒白費。”李行心滿意足的放下電話。
對麵坐著個年輕男人,懶散的窩在椅子裡,雙腿交疊搭在辦公桌上,一手支著下巴,俊美的麵容上滿是慵懶不羈的風流。
“這個新人看來讓你很滿意啊。”男人笑眯眯的說道。
李行白了他一眼“比你省心多了,這麼多天我也不問你乾什麼壞事了,明天上午cartier的活動,你必須出席,之前在歐洲的活動我磨破了嘴皮子才給你推掉,品牌高層已經有了不滿,作為代言人,明天你必須要出現,王佳那個老女人早就盯著這個代言,為此不遺餘力的抹黑你,明天出現狠狠打爛那些人的臉,老子的東西就算喂狗也輪不到她們。”
高奢代言對明星來說代表逼格咖位和商業價值,雲歧在這方麵無人匹敵,自然眼紅的就多了,搞掉代言最好的手段就是抹黑,幸虧李行手段厲害,不然得中了王佳那個毒女人的招。
雲歧勾了勾唇,“除了代言活動,有送上來的劇本嗎”
雲歧這人一向很懶,要不是演技超神加上運氣好,就憑他那懶懶散散的性子,早被新浪拍死在了沙灘上,讓他主動接戲更是不可能,李行得拿棍子在他屁股後頭追打才行,不過他有個優點李行不得不承認,那就是一旦決定的事情,必定會投入百分之二百的認真,出來的效果自然超出預期,這也是他能如此成功最根本的原因,業務能力拿得出手。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竟然會主動問起新戲。
“憋了一個月,忍不住了”李行調侃道。
“有些人眼巴巴的等著我糊,自然不能讓他們如願,本少爺最愛打臉。”男人挑眉說道,俊眉飛揚,邪肆冷豔,那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嘲諷,顯出幾分令人心悸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