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效率很快,一個個排查,很快宴會廳的人就越來越少,隨之沈家大小姐大少爺涉嫌凶殺案被警察帶走的消息也不脛而走,鬨得滿城風雨,沈家壓都壓不住,加之這些年沈家商業上飛的太快,手段也不甚光彩,得罪了不少人,牆倒眾人推,更何況敵人那不得狠狠的踩上一腳,如今沈家是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那警察遠遠的跟著蕭雲和,不過於近但也不遠,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內。
“王少爺,今晚還要多謝你。”
男人的麵色在燈光下顯得過分蒼白,如同僵屍一般,沒有絲毫血色。
“不用謝我,受人所托罷了。”
蕭雲和愣了愣。
王子棋抬眸瞥了她一眼“人、真的是你殺的”
蕭雲和笑得不露聲色“王少爺是在開玩笑嗎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連雞都不敢殺,如何殺得了人”
王子棋在她臉上看不到絲毫破綻,這麼毒辣的手段,這麼天衣無縫的演技,實在太可怕了,王子棋有些慶幸,幸虧當初手下留情,不然今天死的就是他了。
王子棋瞥了眼不遠處的警察“警察回頭應該還會找你,記得對好口供,彆露陷了,那個李洪可沒那麼好騙,萬一被他發現線索,就麻煩了。”
小鳳推著輪椅離開,路過蕭雲和身邊時,蕭雲和輕聲問道“是他讓你來的嗎”
王子棋擺了擺手,輪椅停下。
“他不方便露麵。”
原來真的是他。
王子棋瞥了她一眼,“葉暖你不用再擔心,我會把她處理了。”
話落小鳳推著輪椅離開。
“葉小姐。”
蕭雲和抬頭,猴子走過來,笑嘻嘻道“快離開這兒吧,剛死了人,晦氣的很。”
“江垣呢”
猴子臉上的笑更真實了,“您跟我來。”
猴子帶她從後門走了出來,出來是一條僻靜的小巷,黑燈瞎火的,半天沒一個人走過。
路邊停了輛黑色的轎車,蕭雲和剛走出來,後座車門打開,江垣從車內走了下來。
少年一身黑衣,長身玉立,冷峻貴氣。
夜風拂過耳畔,那雙冷漠的眸光忽然溫柔了下來。
少年大步走過來,脫下外套披在蕭雲和肩頭,低頭直視她的眼睛“彆怕。”
蕭雲和不知道他從哪兒看出來她害怕了,還是在他眼中,她就那麼的軟弱好欺
江垣長臂攬著她的肩膀,帶她坐進車裡,蕭雲和取下外套遞給他“我不冷。”
江垣默默的接過來。
猴子坐進副駕駛,車子發動離開。
“今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沈楚楚沈寒清包括沈家,以後都不會再找你的麻煩。”少年的語氣透著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陰冷。
蕭雲和扭頭看了他一眼“人是我殺的。”
猴子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江垣目光靜靜的看著她,除了一片漆黑深沉,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知道。”他溫柔的說道。
抬手落在蕭雲和的鬢發,將散落的一捋發絲替她拂到耳後,“他該死。”
語氣陰冷又殘忍,跟他目光中的溫柔形成慘烈的反差。
蕭雲和皺了皺眉,“我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
“你不是。”
“罪惡的靈魂就該下地獄,如果你沒有殺了他,我也不會放過他。”
江垣歎了一聲,抬手輕輕的將她攬到懷中,這次蕭雲和沒有反抗,沉默的閉著雙眼。
作為一個生長在封建君主皇權下的皇朝郡主來說,殺掉一個對她圖謀不軌的人,實在太過簡單,她甚至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這個王朝的律法就是帝王掌握著天下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冒犯郡主更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殺了都輕的,重則連累滿門。
可這個社會不一樣,人人生而平等,就算再低賤的生命、也是自由受法律保護的。
她初始憤怒,冷靜下來之後,反而生出一種恐懼,對人命的恐懼
可能是身體裡來自葉泠的意識,提醒著她
蕭雲和閉上雙眼,“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江垣輕輕的擁著她,感受著懷中溫軟馨香的嬌軀,她的恐懼她的迷茫和不安隔著薄薄的衣料傳給他,他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聲的手揪扯著,泛著絲絲的尖疼。
“他是罪有應得。”
江垣目光望向車窗外飛掠而過的夜景,漆黑的眼底黑雲翻湧。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令人安心的氣息,蕭雲和意識恍惚間,忽然想起什麼,猛然直起身子“歐陽和琦琦。”
江垣輕聲道“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她們很快就回來。”
蕭雲和鬆了口氣。
她沒想到沈楚楚膽子會那麼大,更沒想到沈寒清黃雀在後,既然敢坑她,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現在想來無比凶險,若不是江垣暗中幫她,就算能躲得過毒手,但來自沈家無窮無儘的報複就夠麻煩的了。
車子開進了一個高檔小區,江垣帶她下車,進了一棟公寓。
公寓麵積有一百二十來平,像樣板房似的,透著一股冷冰冰的氣息,不管家具還是裝修,跟剛出廠似的,嶄新亮堂。
猴子站在門外說道“提前讓人打掃了一下,添了些生活用品,冰箱裡有蔬菜水果,需要什麼給我打電話,我就在樓下。”
話落急吼吼閃人了。
蕭雲和愣了愣“這是你家”
江垣將外套扔在沙發上,倒了杯水遞給蕭雲和,“隻是我其中一處房產,常年空著,離得最近,就吩咐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時間太晚了,先湊合著住吧。”
蕭雲和心係在歐陽裔和趙琦琦身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江垣瞥了她一眼,走到陽台上打了個電話。
還不到一分鐘就走了出來,讓蕭雲和睡大臥室,他則去了次臥。
準備東西的人很細心,睡衣內衣胸衣都準備的妥帖,還有幾件便服,蕭雲和洗完澡出來,擦著頭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