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主身邊有四個大丫鬟,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其中最讓她忌憚的就是秋畫。
這個女人彆看隻是一個丫鬟,但那通身的氣派,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言行舉止,比一般的官家千金還要略勝一籌,平時也是她替永安郡主出麵最多,大家看到隻是一個丫鬟就有這樣的氣度,心中自然對永安郡主多了幾分敬仰和好奇。
但她最討厭的就是秋畫,這個女人兩麵三刀,仗著永安郡主的寵愛,背地裡沒少給她穿小鞋,看不上她的出身,她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她?
但她極為得永安郡主的寵愛,她還沒傻到在永安郡主麵前告她身邊紅人的黑狀,但心中的厭惡和恨意一點不比蕭雲和少。
蕭雲和重生已經夠讓她崩潰了,沒想到秋畫也來了,這一刻,薛寶鏡心中是絕望的。
秋畫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貫會伏底作小、八麵玲瓏,讓她吃了不少悶虧,卻又不敢拿她怎麼樣,現在想想胸中還是一股悶氣。
“怎麼會……。”薛寶鏡喃喃道,“難道你也死了?”
秋畫眼底劃過一抹戾氣,掐著她脖子的力道越來越狠,薛寶鏡逐漸呼吸不過來,四肢撲騰著,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還不是拜你所賜,郡主待你那麼好,你竟恩將仇報,害郡主吃了那麼多苦,即使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薛寶鏡認識的秋畫雖然腹黑,但人是十分溫柔淑女的,哪裡見過她如此狠戾毒辣的一麵,徹底將薛寶鏡嚇住了。
就在薛寶鏡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秋畫忽然鬆手,勾唇輕笑,“就這麼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薛寶鏡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抬頭憤恨的瞪著她,聲音嘶啞難聽“這裡不是你們一手遮天的大夏了,我也不是任你們踩在腳下的薛寶鏡,你們誰敢動我,就是找死。”
秋畫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來,挑眉輕笑;“看來你現在很有底氣啊?”
薛寶鏡驕傲的揚起眉“連你的郡主在我麵前都要老老實實的,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若敢傷我一根汗毛,你跟蕭雲和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秋畫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起來,薛寶鏡一陣心慌,事情朝著不可掌控的方向而去,她暫時有點手足無措。
“你笑什麼?”薛寶鏡氣急敗壞的吼道,傷到了嗓子,彎腰咳嗽起來。
“憑你那個爆發戶的爹?和花不完的錢?”秋畫語氣十分鄙夷,眼神亦滿是不屑。
薛寶鏡愣了愣“你知道就好。”心中卻漸漸不安起來。
她這才注意到秋畫的打扮,來這個世界這麼久,雖然沒什麼時尚感,但眼力還是有的,秋畫這一身都是大牌高定啊,尤其手腕上露出來的腕表,她當初看上了可惜是獨家定製,有錢也買不到。
薛寶鏡瞳孔驟縮,難道……
不可能……她拚命搖頭。
秋畫嘖嘖了兩聲,眼神鄙夷而不屑“你這腦子,在哪兒都是個笑話,還想猜郡主一腳,你要先問問我秋畫答不答應。”
話落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
薛寶鏡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失聲尖叫道“你彆亂來,我警告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你起了毒害郡主心思的那一刻,就該想到後果,自作孽不可活。”
“你怎麼敢?”
“我為什麼不敢?你薛家除了有錢還有什麼?也就隻能擺擺土大款的威風了,在真正的權貴麵前,你們就是跳梁小醜。”秋畫話落,伸手抓住薛寶鏡的頭發,把人扯到麵前,薛寶鏡疼的失聲尖叫起來。
匕首拍在薛寶鏡的臉上,冰涼的匕刃令薛寶鏡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
“隻要你肯放過我……一百萬……一千萬……?”
“你看我像缺錢嗎?還是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庸俗不堪?薛寶鏡,省省吧,我今天就是扒你的皮的。”
薛寶鏡見軟攻不成,眼神一暗,忽然伸出雙爪朝秋畫的臉上抓去,她指甲留的很長,不抓花臉才怪。
秋畫早有防備,抓著她的長發一扯,伸出右腳朝她心窩子踹去,薛寶鏡一下子被踹飛了出去,撞到落地玻璃窗上,蜷縮在地上呻吟。
秋畫緩緩起身,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塵,邁著優雅的腳步走過去,蹲在薛寶鏡麵前,匕首拍在她的臉上,似笑非笑“這麼嬌嫩的臉蛋,讓我想想,該從哪兒下手呢?”
薛寶鏡恐懼的瞪大雙眼。
秋畫勾了勾唇,返回椅子上坐下,打了個響指,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人走了過來。
“小姐有何吩咐?”
秋畫抬了抬下巴“把人給我吊起來,找根蠟燭過來。”
兩人分頭行事,一人去找蠟燭,一人拿出一截準備好的麻繩朝薛寶鏡走去。
秋畫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但剛才秋畫踹心窩子那一腳夠狠,她疼的現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隻能乖乖的被黑衣人捆住了雙手雙腳。
黑衣人將她倒掉在水晶燈上,薛寶鏡一直喊叫,黑衣人直接拿了一塊抹布塞她嘴裡了。
酒店房間準備的有蠟燭,可能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癖好,蠟燭很粗很大。
秋畫將一個圓凳子踢到薛寶鏡頭底下,薛寶鏡長發披散下來,距離凳子隻有一個成年男人手掌的距離。
秋畫伸手“火機。”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雙手送上。
薛寶鏡驚恐的瞪大雙眼,劇烈的掙紮起來,帶動水晶吊燈嘩啦啦的響起來。
秋畫笑著瞥了她一眼“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話落點上蠟燭。
燭火蹭的一下燃起來,將將要燒到薛寶鏡的發梢,薛寶鏡趕忙偏頭,但這樣她身體是扭曲的,她會非常累,沒幾下她就出了滿頭大汗,終於堅持不住了,身體自然的鬆垂下來,然而發梢劃過焰火,薛寶鏡頭皮發麻,趕忙往另一個方向偏去。
發梢燃起了火星,又很快熄滅,空氣裡飄來一股燒焦的糊味兒。
秋畫坐在椅子上,舒展雙腿,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
一個黑衣人站在她身後,一個黑衣人站在薛寶鏡身邊。
“嗚嗚嗚……。”薛寶鏡想說什麼,被抹布堵住了嘴。
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秋畫。
對這個惡毒的女人,秋畫不可能有一點同情心。
“聽聽她說什麼。”
黑衣人取走薛寶鏡嘴裡的抹布。
薛寶鏡大口呼吸了幾下,慌亂的說道“好秋畫,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聲音裡帶著哭腔,看來嚇得不輕啊。
薛寶鏡揮了揮手,兩個黑衣人轉身離開,站在房間門口。
“這才哪兒跟哪兒呢,我以前在越嬤嬤手下受訓的時候,一百多個小丫鬟,誰不聽話,嬤嬤多的是辦法懲罰,什麼磨指甲啊,灌辣水啊,跪銀針啊,今天正好在你身上實驗實驗,畢竟越嬤嬤是從宮廷裡出來的老人,宮裡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多的是法子讓你受儘折磨身上又找不到傷痕。”
她越說,薛寶鏡臉色越慘白。
永安郡主的教養嬤嬤越嬤嬤她是見過的,忒厲害的一個老太婆,太皇太後的心腹,在皇宮的爾虞我詐中走出來的,後來寧國大長公主出宮建府,太皇太後便把越嬤嬤賜給了大長公主,永安郡主出生後,大長公主又把她調到了永安郡主身邊,這個老妖婆一直不喜歡她,跟秋畫串通一氣給她吃過好些刮落,她每次看到越嬤嬤,對方眼神一瞟過來,她就雙膝發軟,頭皮發麻,恨不得繞道而走。
那老妖婆就是一變態,發明出來這麼惡毒的折磨人的法子她是相信的,也因此更害怕了,臉上的恐懼一點都不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