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詢問,青夏微微抬頭,見他並沒有看自己,沒甚表情的吃著飯,方才那句問話就像是隨口說了句“今天天兒不錯”。
“謝大少爺掛懷,奴婢睡得好。”
一時無言,青夏也沒太放心裡,除去醉酒那夜的反常,平日大少爺本就溫和,偶爾關心也屬正常。
可誰知,下一秒就聽到他說:“可我卻不好。”
青夏呆呆的抬頭看他,對上他那雙黑眸中,那張俊臉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可他方才微啞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如那夜伏在她身上,莫名的控訴和委屈。
“為何不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此刻的心跳聲好似要蓋過她的聲。
“夜裡總有人擾夢,叫我不得安寧。”
夜裡多夢總是令人難好眠的,原來是為這個,她還以為,是那夜醉酒,叫他不得安眠。
“多思多夢,許是大少爺白日太累才致夜裡多夢,以後晚間給您熬安神湯,點安神香,興許會好些。”
宋溓看著她沒有說話,青夏被他看的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除了多夢,還因醉酒。”
青夏心頭猛的一跳,她已經去避免前夜的事了,心裡料想大少爺恐怕也不願回憶,就此將這件事略過罷,可他自己卻說了,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聽喆友說,那夜是你在伺候。”
聽得這話,懸著的心才放心,連是誰伺候他都記不清,想必早就忘了那夜的事了,雖未發生太過分的,可依著二人的身份來說,到底是令人尷尬的。
“是,奴婢回來時見您屋裡燈亮著,才進來伺候,您醉的厲害,奴婢伺候您躺下就出去了。”
“哦?那可是辛苦你了。”
青夏連忙搖頭:“伺候主子是奴婢該做的,不敢言苦。”
宋溓放了筷子,手虛放在桌上微微握拳:“還有嗎?”
青夏頓了頓,緩緩搖頭:“沒彆的了。”
宋溓手指點了點桌麵,看著她隱隱發虛的清眸,說道:“我是問菌湯還有嗎?”
青夏呆了呆,下意識的搖頭,隨後連忙點頭,呆呆的模樣嬌憨可愛。
“有的,奴婢再讓廚房送來。”
說罷,便抽身出去了,腳步急促得緊。
真是個不會撒謊的丫鬟,她不知她的眼神,她的小動作早已出賣了她的嘴巴,她越是不老實說出那夜的事,便越是說明那夜裡,如他所想一般,絕不簡單。
醉酒失態這件事在他身上少有,夜裡做那夢,卻不是第一次。
上一次是元宵晚宴那回,他在朝暉堂遭兩個弟弟起哄灌了許多有了混沌的醉意,踉踉蹌蹌的離開時,撞到滿懷芬香,夜裡便做了那令人麵紅心跳的夢,夢裡的女人看不清長相,隻有那低低的泣聲令他狂躁不已。
這一回,夢裡的女人他看的清晰,她溫柔的撫慰,清亮的眼眸,柔體癡纏,令他欲仙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