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看看她,又看看大少爺,見大少爺神色淡淡的,對她揶揄的話未有反應,忍不住對他低聲嘀咕了句:“爺,這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宋溓笑了,直道:“你彆聽她瞎說,她欠我個人情,你若是不答應,她還得想彆的法子來還情,如今隻是湊巧罷了,你要學,她也可以教,也還了我的人情。”
施珞嬿挑挑眉,這話說的。
她也可以教,把她說的多廉價似的,誠然是欠了人情,這人情呀,是最最不好還的。
青夏還能說什麼呢,隻當是天上掉了個餡餅,正正好砸中懷裡了,這是她得益的事,再多嘴推脫,便不識好歹了。
況且她也是真的很想學,學得一技之長,不說將來能做個名畫大師,至少能有個長處,將來不管走到哪裡去,這長處能換來錢便是最好的。
說通了此事,宋溓便將此間留給了他們二人,自己離開了。
田田高興的說:“大少爺說了,以後這間屋子就專供姑娘您學畫用呢。”
青夏抬眼看著,此間廂房離他的書房隔了兩間,自己一出門轉身便能去他那,他要過來也很方便。
屋裡也有梔子香氣,定睛一看,是那散香木發出來的味道,整間屋子像是被精心布置過,處處都透露出雅致。
施珞嬿走到她身邊,靜靜的打量了她兩眼。
這個姑娘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覺得她玉質清透,她打遠處走過來,聘婷嫋娜,那雙沉潤的眼中似乎不摻一點雜質。
長相上她或許不是最出挑的,可卻也是最叫人看著舒服舒心的。
這般年紀便能得到宋國公府世子爺的獨寵,那可是宋國公的長子,最是恪守禮節,端方君子,為了身邊侍候的姑娘,竟開了口請了她來。
這是何等的寵愛,更彆提從他與這姑娘見著麵,那雙眼便沒離開過她,霸道的姿態儘顯。
若是換做旁人有這般榮寵,怎麼著都不會是她這沉靜的性子。
她卻端的是不驕不躁,甚至還有些惶恐不安。
真是奇了。
“你叫清夏,可是清清流水,夏山如碧的清夏?”
青夏搖搖頭,溫聲道:“我的那個青是青山青草的青。”
施珞嬿了然:“那以後我便叫你的名字吧,總是叫你青夏姑娘,太生疏了。”
青夏忙說:“您是我的先生,叫我什麼都好。”
施珞嬿笑笑,又看著她,問:“你平時作畫喜歡畫什麼?是花鳥魚蟲,還是人物?”
青夏笑的尷尬:“我若說我從前都沒怎麼做過畫,您信嗎?”
施珞嬿微愣,青夏說:“我之前是在老夫人身邊做事的丫鬟,機緣巧合才來了大少爺身邊,一個伺候人的丫鬟,也沒那麼多閒情雅致學畫作畫。”
“您看到的那幅寒梅圖,是上次閒暇之餘畫的,難為您覺得我是可塑之才。”
聽說此話,施珞嬿笑了笑,微微歪頭看她:“你以為我方才誇讚你的話,隻是當著你家大少爺的麵刻意的恭維嗎?”
青夏不語,隻是笑笑,意思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