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了點縫,外頭的聲音便準確無誤地傳了進來,清源守在門口呢,見姑娘鬼祟的露了半邊臉,儼然是一副好奇的表情往外探取,便不動聲色的往門縫處擋了擋,不叫她暴露在那對麵吵架的人眼中。
青夏被他擋著,又能看到對麵的情形,隻見一身穿布衣的女子恨恨的瞪著那凶狠的男子,被那兩頭說和的男子擋在身後。
那凶狠男子似乎要伸手去抓,卻被那說和的男子擋住,又是一番好言相勸。
可清官難斷家務事,人找到了,那男子方才還揚言要將她怎麼怎麼著,如今看她這般凶狠的瞪著自己,那男人的自尊心啪的一下就碎了,更覺惱火,繞過那攔著自己的男子,一把揪住那女人,一個用力就叫她摔了在地。
青夏“呀”了聲,聲不大,心卻揪了起來,清源聽到她的聲音,擔心她衝動去幫忙,低聲道:“姑娘莫要衝動,畢竟是家裡事,咱們不好插手。”
她倒也不是那衝動不過腦子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衝上去幫人家,且還是在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也不知為何叫那男人發了這麼大的火。
“放心,我不會衝動。”隻是看人挨打,總是心裡難受的。
“你說,是不是外麵有人了!連家裡的孩子都不管了,一跑就是這麼幾天,爹娘擔心你都擔心的吃不下飯,你還有臉瞪我!”
那女人緊抓著他的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在家不是喝酒便是賭,要不然就約上你那幾個不成器的朋友,四處野玩,家裡的事你不管,我嫁了你這樣的人有什麼日子可過?”
那男人見她還敢頂嘴,登時揚起了手便要打下去,卻被一直阻止的男子抓住了手,苦口婆心道:“嫂嫂也沒說錯,哥你可不能空口汙人清白。”
“哎?賈老二,你哪頭的?”
那賈老二一頓,回頭看了眼麵如死灰的嫂嫂,對自己的哥哥也冷了臉:“都是一家人,你說我是哪頭的?難道要叫外人看著咱們一家人的笑話嗎?”
家長裡短的事總是格外吸人眼球,這樓上的鬨劇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住客的目光,賬房怕事情鬨大,忙叫夥計上來勸說。
那憨頭憨腦的夥計一上來,兩邊給笑臉,說道:“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人,賈老爺前段日子還到咱們客棧來吃過酒呢,這麼夜了,二位公子還是莫要為了家裡的事在這吵了,有損形象啊!”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那賈老二發覺大哥的手鬆了些,便一把將他拉到一邊,道:“若是叫爹知道咱們在這兒鬨了出去丟了爹的臉,哥回去更難交差。”
不過多時,走廊便隻剩下那賈老二和那女子,方才發狠的男人先進了屋,青夏便看著那賈老二走向自家嫂嫂,目光擔憂的上下打量著她,隨後低下身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最後將她安置在另一間房中,自己則去兄長那屋去了。
走廊一時安靜了下來,看熱鬨的看客也紛紛回了屋,青夏眼珠子轉了又轉,總覺得那賈老二的態度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