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昀此刻氣焰全消,在母親麵前低著頭默默不語。
妍王妃看了她一眼,走進了一步,眼裡柔和之意消散,冷了聲道:“你剛才在這裡,對著他都說了些什麼?”
劉昀目光閃躲,囁嚅著道:“沒…沒什麼。”
妍王妃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邊隨身伺候的常隨,道:“你在你家主子身邊貼身伺候著,想必他方才一言一行你都看在眼裡,並由你來告訴本王妃,方才你家主子都說了些什麼,莫要學錯了,學錯一字,本王妃便丟你喂魚。”
那常隨嚇得不敢言語,低聲叫著昀公子,劉昀哪裡敢與母親硬著來,忙上前一步,說道:“母親就不要為難他了,我不過是聽了一些流言蜚語,想問問他,僅此而已。”
妍王妃聽得笑了:“你問問他?你有何資格去問問他?”
劉昀蹙起眉頭,不敢忤逆母親,卻依舊心中難平:“就憑我是阿姐的親弟,還不能過問嗎?”
妍王妃冷下臉來:“虧你說得出口,就連你的父親都不曾過問他的房中事,你一個做弟弟的怎好問的出口?人家無論是學識品性都在你之上,你如今是仗著誰的勢,敢於責問他?”
劉昀受足了憋屈,覺得母親過於謹慎,明明兩家地位相等,她何須如此在意那宋溓的顏麵。
“母親總是事事小心,不叫我和阿姐出頭,可是這關乎阿姐未來的幸福,若是他宋溓婚前就做出對不起阿姐的事,您叫我心中如何能安心?”
妍王妃怒意上漲:“不叫你們出頭是為了你們好,這算的什麼對不起?就連你如今,小小的年紀,屋裡的人我這個做母親的不都替你安排妥當了,照你這樣說,你是否也是對不起你將來的妻子了?”
劉昀狠狠蹙眉,自知這般比較實在理虧,隻梗著脖子看著她道:“我是我,他是他,我的阿姐就不應該受這樣的委屈,她可是郡主!”
看他這幅小兒模樣混不講道理,妍王妃指著他,萬分失望道:“你這般不講道理,等你父親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說道說道,叫他好生管教你,他宋家是什麼身份?容得了你在他麵前上躥下跳,況且揚城與京城相隔甚遠,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敢去當麵責問於他?你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人家,你在宋家有眼線?”
劉昀愣住,神色慌亂一瞬,隨後忙道:“他沒有證據!再說了,宋家在京城本就名聲大,他又是嗣子,有什麼消息會流傳出來不是很正常?”
妍王妃搖搖頭,對這個向來叛逆不長腦子的小兒很是失望。
“你說這些話就騙騙你自己吧,如今你在學業上不精,又不能在軍務上替你的父親分擔,隻能靠你的姐姐與宋家聯姻,將來好歹能保住你的富貴,可你偏偏這麼不長腦子,就這樣輕易的去將他得罪了去,我真是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劉昀呆愣,他不曾想過這些。
“你回自己院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你若想不清自己所犯的過錯,就一直待在院子裡。”
說罷,她轉身離開,留下劉昀在原地發愣。
“我……我有什麼錯?他先有了人,可還會對阿姐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