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了他嫁了他,做了這王府的王妃,就要做好準備,容人之量是必須的,當年大曾氏禦下有度,王爺後院很是安寧,即便添了兩房新人,但他對正妻總是更尊重更喜愛的,不會叫妾室打了妻子的臉麵。
後來輪到她做了繼室,成了王妃,她總以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在處理王爺後院中的女子時,總是不留情麵,鬨了兩回反而叫王爺對她生了脾氣,她這個王妃做的不如姐姐,王爺對她之心也不如姐姐,她這才慢慢明白過來,她嫁了什麼樣的人,而自己,要怎麼做這個主母才是對的。
她的女兒出生比她好,嫁的人家事也不差,且兩人會是少年夫妻,年少夫妻情誼總是非比尋常的,她隻希望女兒不要在這件事上犯糊塗,不要像她,要像大姐姐,這樣她才能過好後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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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陽王及暄世子回來時天已經黑了,找來宋溓,三人在望月閣一起用了晚飯。
暄世子比宋溓要大,走了武將的路子,如今跟著城陽王管理著揚城的駐城軍隊,平素父子二人進出來往總不分開。
宋溓回回來,他都會拉著這個準妹夫過兩招,今日卻說:“阿溓今日來,本是要好好同你喝兩杯,可是今兒一天實在太累了,明兒個一早天不亮就要去練兵,可莫要怪我招待不周啊。”
宋溓笑笑:“我雖不在軍營,可規矩還是略懂一些的,明日要去軍營確實不好喝酒,咱們以茶代酒便是。”
劉暄笑了:“話說,你今日可與我妹妹見著了?”
城陽王也看著他,這府中父子幾人,數劉暄和城陽王最為相像,都長了一張英朗的麵孔,而城陽王年歲大些,留了胡子更顯得威嚴銳利些。
“郡主閨閣女子,我一外男,今日沒碰上麵。”
劉暄看了看父親,隨後笑說:“我這個妹妹性子溫婉,最是內斂不過的人,想來是害羞了,況且母親對她教導嚴苛。”
城陽王卻說:“再過不久都是一家人,在王府裡有什麼可避著的?”
劉暄笑著搖搖頭,道:“父親又說胡話了,女子本就不同於男子,總不能叫妹妹背受些非議吧。”
城陽王挑眉,喝了口茶,不置於否。
可他自己卻話鋒一轉:“不過父親說的也有道理,王府都是自己的人,你和阿妹之間多見見也是好的。”
宋溓莞爾:“總是有機會的。”
他知道這對父子的脾氣,最是看得開的人,所以,今日靈揚去如意館之事,他們興許不知情,就算是知道,或許也不會責怪,畢竟沒發生什麼事,無從怪起。
隻是他也清楚一點,若是真叫郡主不快了,愛女如命的王爺也不會放過,屆時,他不能為了一個姑娘去駁城陽王的麵子。
想到這裡,一種難以言說的異樣席卷心頭,從前在京中覺得一切儘在掌握,可卻忽略了,他要麵對的是活生生的人,光靠理論和想當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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