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炎炎看了姑娘兩眼,忍住了那句“姑娘難得,這世上,多的是不把奴仆當回事的主子”,他也知道,如今的這位姑娘,曾經是在老夫人那裡伺候的,能體諒下人的不易,對下人如此寬容,也許就是因為她的曾經吧。
……
外頭的對話聲在一陣吵鬨的話聲中傳了些在宋溓耳裡,似乎有一些熟悉的聲音,叫他為之一頓。
靈揚看著地下一幼童追著梅花鹿跑,不慎跌了一跤時,忍不住笑了笑,剛想讓宋溓也看看,卻見他神色滯默,舉著的杯子在嘴邊不喝,也不放下。
“世子?”
宋溓看了她一眼,自然的將茶杯放了下來,問:“怎麼了?”
“適才看到你在發呆,可是有什麼事嗎?”靈揚便問。
宋溓神色平常,語氣也沉穩淡然:“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書上的內容,不覺出神了。”
聽此話,靈揚目光閃爍,道:“世子是讀書人,心係於此,真是刻苦。”話到此處看了眼身邊的弟弟,調笑一般說:“若是我這個弟弟有世子一半愛讀書就好了。”
劉昀不滿的看向她,氣惱道:“有的人適合讀書,有的人生下來就不適合,我呀,就愛舞刀弄棒,姐姐為了誇他,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要貶損。”
他不避諱的話,叫靈揚臉都紅了:“你這小子,哪裡是為了誇世子而貶損你?我說的難道就不是事實嗎?”
劉昀皺了皺眉,道:“姐姐今天的心都不知道偏到何處去了,罷罷罷,左不過是我在這兒,耽誤了你和宋世子相處了。”
宋世子三個字他咬的極重,說罷就起身,瞥了眼自家姐姐那紅的很是不爭氣的臉,輕哼了一聲,道:“我也下去看看,免得在這兒又拿我說笑。”說完就離開了。
靈揚啞然,對宋溓抱歉一笑,說道:“這小子從小就是這個脾氣,炮仗一樣,一點就爆,不過是玩笑話偏當真,你莫見怪。”
看著姐弟二人如此自然親密的相處,宋溓自己也是有兄弟妹妹的,自然不會覺得方才那處不妥,隻覺姐弟拌嘴很平常。
“你們姐弟之間感情好才會如此,哪裡會見怪呢?”
這邊劉昀走出去後就後悔了,姐姐幾次三番暗示他可以出去走走,他都沒吭聲,就是不願意叫他們單獨相處,可現在聽著姐姐為了誇他,連自己都要損上兩句,實在是沒忍住,等這下出來了才反應過來,這不正如了那兩人意了?
可出都出來了再返回去也太莫名其妙了,心裡氣不過,氣衝衝的走了。
作為揚城最珍貴的公子哥,不管在哪兒他都是橫著走的,都是旁人給他讓路的,今日不巧,那樓梯修的不算寬闊,他下樓時又沒注意,不慎撞到了一女子,隻見一抹淺粉的身影就要墜下去,手比腦子反應還快的去捉住了她。
樓梯到底不穩,他去拉人,自己也被帶了一下,一鼻子撞上那女子的帷帽,慣性之下,那帷帽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