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心中那原本裝著的不愉消散了些,帶著絲輕快,她點裝著信件,後又慢慢寫著內容。
親親吾父,敬敬長兄,圓圓啟筆,思之念之……
不知覺的,如今寫起信來多帶了一些文人雅士的風格,在寫完一段後,回看過去的時候,都覺得酸掉了牙,這些若是叫父親去看,他定然是會看的一臉茫然。
這都寫的什麼啊?
然後,哥哥定會在旁邊笑著將信通俗易懂的講出來,想到這裡,青夏抿起唇來,笑著在後麵打了個括弧,繼續寫著:為吾父能閱之,特有吾之言語解讀——
我親敬的爹爹,敬重的哥哥,圓圓今日寫信,實在是太想你們了!
寫完最後一字,青夏嗤笑出了聲,引得旁邊本就勾頭打探的人更是瞪圓了眼,想看清她磨嘰了半天在寫些什麼,還沒看清個所以然來,就見她忽然笑出了聲。
一時頓住,靜靜看著她的神色,默然不語。
而這邊一旦起了頭,思念的話就如滔滔流水延綿不絕,一口氣淨是寫了三頁的紙才堪堪罷筆,看著自己寫出來的東西,青夏又檢查了兩遍,卻無錯處,才笑著將信封好,也正是在做著收尾的工作時,察覺到旁邊的一道灼灼視線,下意識抬頭看去,正好見到他錯開目光,也隻是一瞬,他又轉了過來看著自己。
“都寫好了?”他乾巴巴的問。
青夏深吸了口氣,“嗯”了一聲,隨後揣測他的用意,反問了句:“爺…要檢查嗎?”
宋溓聽來的卻是你要不要看看?頓時眼睛亮了一下:“你的家書我能看?”
青夏心口的那口氣瞬間下去了,神色也變得晦暗不明,拿在手裡的信件都有些輕抖。
她就說,他那般相看,絕不是坐著沒事了。
看她的臉色瞬息萬變,宋溓反應了過來,往後靠坐,恢複了那矜貴淡漠的貴少爺模樣。
“你的私信我自是不會看,你且封好,等到時候叫人送去驛站就是。”
說完這話也不顧她是什麼反應,便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去了。
青夏愣怔許久,暗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將思緒理順。
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小縣城,入住的還是那家客棧,隻是這一回,上了樓來,去看見對側麵的房門封了起來。
領路的小二看她目光看向那邊,輕聲解釋道:“那間屋子先前住過一位病重的客人,帶去醫館後不治身亡,到底是沾染了病氣的房子,掌櫃的就將其封了起來,等再過些日子去去晦氣了,就會重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