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呆滯了一瞬,看向店小二,見他羞澀的撓撓頭,說道:“姑娘是受過教的人,一定會覺得小的這話太過粗俗無禮,沒有綱常理教,或許吧,小的不過是一介俗人,隻知道如何把這日子過得好,那才是真的,管他先前是什麼身份那都不重要,您說若是當初不那麼顧及世俗的眼光,也許還能再拯救兩個人命呢。”
青夏抿了抿唇,隨後說道:“我並非覺得你的想法不對,隻是你的想法確實超前,這樣的事情,一般人家都是很難接受的,叔嫂之間本就有大防,越了那條線便會被人不恥,從感情上來說,是非對錯很難分清,可若是從身份上來說,錯了就是錯了,外人才不會管在裡頭的人受了多少委屈才會做這樣的決定。”
……
回到屋裡,青夏心情也沒好起來,倒是沒想到關於賈家的事,竟還能知道後續,更沒有想到會去這樣的後續,竟是這般的難堪。
世俗賦予的,大眾接受的,是絕不會允許一小部分的人清醒,像剛才那個小二這樣的看客又能有多少呢?真心實意的為這件事情分析,為這件事中無辜的女人抱不平,實際上大部分的人都會道一句活該,都會認為是報應罷了。
叔戲嫂,互生愛慕,一個背叛了兄長,一個背叛了丈夫,隻單論這兩段關係,便叫人不恥,即便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又有幾個人能去說那句公道話?
叔嫂通奸那是亂倫,世俗不容的,並非會為了幾個人清楚的看待而變了調性。
那個女人的下場更讓青夏警醒,即便是住嫁入一個體麵的人家,也難逃被掌控了命運後無奈身死的結局。
一個女人,永遠無法真正的為自己的命運而活,出嫁前要聽父親的話,出嫁後要聽丈夫的話,等到年老了要聽兒子的話,沒有哪一個時刻是能夠讓她們去聽自己的話,有主見的活一回。
那她呢?
她現在去與大少爺僵持是對的嗎?
有情誼在時他能容忍,可若情誼消失不見,二人之間又會如何?
便是回到最令她窒息的狀態,她變成了一個毫無選擇毫無人權的木偶,隻由得他提線操控。
他肆意的把弄著自己的人生,替自己做下每一個選擇,現在隻是個開始,等再往後去有了主母,他便會將更多的心思放在正室身上,到那時,那些冷落與傲慢,是否是可以承受得住的?
青夏無可得知,隻是覺得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呼吸緊了起來。
她不想變成那個樣子,不想活得那麼可憐,將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彆人身上,彆人要她活她才能活,彆人要她死她就必須得去死,她也不要被世俗裹挾。
隻是一方豪紳,便能輕輕鬆鬆的逼死長媳,那她就更得多長一顆心去過日子,才能逃脫那樣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