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帆臉色亦難看,他搖搖頭,低語道:“你信不信,你現在出去,明天皇衛司就會去國公府。”
宋溓蹙眉,皇衛司?什麼東西?
劉靖帆帶著他遠離了人群,等到空地無人處,才說:“陛下組織了皇衛司,隻為皇帝而生,命令直達,最高的權威,直接越過了三公六部,那鄭甫起,便是皇衛司的司長。”
宋溓想起他方才那囂張模樣,忍不住嗬道:“蠅頭鼠輩!”
看他這般反應,在劉靖帆意料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今時不同往日,咱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望族,也要夾著尾巴做人,皇上如今隻信那狗頭道士的鬼話,什麼活人祭祀才是剛開始,肅之,咱們不能再拖了,那道士來頭不簡單,能讓陛下信任的,他背後之人要儘早揪出來。”
宋溓點點頭,兩人邊走邊說,等到燈光明亮處,行人路過時,一兩句交談傳入二人耳中。
“大霽要亡,陛下竟以活人祭祀,明目張膽的就抓了人去,這還是咱們京中官員之後,那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豈不是更沒了保障?”
宋溓腳步微頓,手捏緊成拳,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頭一次覺得繁華的鬨市如此空寂。
……
回到目安院後,清源緊急來報。
“剛才在後廚,抓到了一個欲行不軌之人。”
有瑛壓著那夥夫進來,冷劍指著他,那夥夫死死盯著有瑛,在清源開口問:“何人指使你在湯藥裡下毒?”
那人哼哼一笑,在宋溓冷眸一瞬,他裝上劍刃,血噴灑而出,人抽搐幾下就沒了氣息。
有瑛呆愣的看著觸劍而亡的人,宋溓走上前來,一腳將人踹翻,清源便上前去搜身,身上隻有一把口哨,做工彆致,再無其他了,隻是,當清源扯開他的衣領時,他的胸口處,赫然紋了幾條彎曲的線條,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可此紋身紮眼又獨特,更像是一種標誌。
清源:“此人應當是培養出來的死侍,隻是屬下這麼多年,沒見過這種紋身的。”
所以,無法知道他是屬於何方勢力。
“他下的是什麼藥?”
“純淨,是一種會令人癡傻的藥。”
那藥是下在青夏的補湯裡的,有人想要害她。
宋溓心頭一沉,他指著死去的人,說:“去搜莞香,看她身上是不是也有這類紋身。”
有瑛立馬去辦,清源則蹲著端詳著他的麵相,片刻後說道:“爺,他看著,不像京中人,更像是盧坦地帶的,額頭寬,鼻梁扁塌,下巴尖。”
盧坦,貧瘠之地,緊挨著臨安。
宋溓閉了閉眼,沉眸思索。
原本還不想這麼早就把青夏送走,可現在看來不送也不行了,多的是人想要害她,因何緣由都還不清楚,他也不能把青夏強留在府中,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人一送走,在外人眼中她就不重要了,至少旁人不會覺得她能影響到自己什麼,這也是宋溓想讓大家看到的。
這樣一想,心堵難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