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道:“宋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若你想做的事不成,她在你身邊能不能得到一個好結果?你是想讓她現在全身而退,還是和你一起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宋溓緊蹙的眉頭瞬間打開,可也隻是一瞬,又鎖緊了。
“辦成大事你想要什麼沒有?你細想想,她如今跟著你就已經遭人暗算,你再留她在身邊,下一回她還能有命沒有?更何況來說,她究竟是因為你受的這些傷害,還是因為彆的因素,若是為了彆的因素,那這件事情就更不簡單了。”
宋溓站了起來,神色發怔。
宋國公繼續冷冷道:“你耗到今日,我倒是可以為你去當這個惡人,可我出手,在她心中還存有念想,對你念念不忘,你覺得她還能置身事外嗎?”
宋溓頓時臉色煞白。
他知道青夏的個性,看似柔軟,實則最是執拗,原本避之不及,如今好不容易為自己敞開了心扉,她那樣的倔,若非自己親口所言,她又怎會當真呢?
但凡她對自己還有一丁點的念想,就很有可能因為自己在受傷害。
父親說的沒錯,大事未成之前,誰也不知結果如何,他不想讓她跟著自己擔驚受怕,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要保證青夏是安全的,即便她恨自己,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因為自己受到牽連。
……
天氣越來越冷,京中下起第一場雪的時候,也是青夏再次見到宋溓的時候。
這些日子他避自己不及,隻一日三餐派了人來問候。
青夏知道他是在躲自己,如今他一身玄衣,踏風雪而來,臉色發沉,目光如冰。
青夏直起身子,覺得今日的他不對勁,但還是起身去迎,隻是,快要接近時,他錯過自己,坐在了上位,青夏轉過去的時候,就看著他麵色緊繃,那雙眼似乎在看自己,又似乎隻是在看一個死物。
“大爺許久不來,可是被事絆住了?”
一往兩人幾乎無話不談,即便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告訴自己,也會與她說明,什麼時間最忙不能陪她,什麼時間不在府,什麼時間約莫會回來。
可這些日子兩人的關係就像是這飛舞的雪花一樣冰涼。
宋溓看著她,在她溫潤的眼眸中,說道:“快要到冬至,郡主即將上京與我成婚,你和琉鈺不便留在院中,府裡已經為你們選好了去處,雪停以後,你們就動身吧。”
青夏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失靈,聽錯了話,可他一本正經,臉上絲毫笑意也無,認認真真的說起此事。
“大爺,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他蹙眉看她,聲音也變得如往常全然不同的冷硬。
“新婦進門,我的院裡豈能還留通房妾室?等郡主入了門,掌管後院,你們這些伺候的若得眼,自然會將你們接回來。”
青夏呆在原地,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可後麵的話卻如何都聽不進她的耳朵裡了。
“大爺的意思是,要舍棄我了?”她艱難開口,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可知何為規矩?我做事還不需與你解釋,看在與你之前的情分上,才與你說這麼多,不必再問。”
青夏覺得哪兒不對,她直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對不對?否則你為何會這麼突然就要我走?我不信你先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我與郡主無冤無仇,究竟是給郡主體麵要我走,還是為了彆的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