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瑞親王的慘淡退場,宋家經曆過一段時間的流言蜚語,看似是被敲打了,可實際上,親宋一派皆在觀望,後位空懸,最有力一爭的,也是最毋庸置疑的,就是貴妃了。
彆看前頭那些人罵宋家,罵貴妃說的那麼狠,可明眼人都知道,作為皇帝的發妻,曾經的王妃,宋家要出一位皇後。
大家都在等宋家再次一飛衝天,可對此事,貴妃很是冷淡,宋家更是閉口不提,而皇帝,忙於政務,也不知其想法。
靈揚這些日子被不少人家邀約吃茶,正逢敏感時期,她也不敢隨意應彆人的邀,多半是要請婆婆拿主意。
陳夫人到底是獨自掌家多年的人,縱使有些事上糊塗,可在自家管理一事上從來不馬虎,推了許多不懷好意的邀約,隻許了幾家平時就與宋家好的人家,或是那些從不參與黨爭的官員之家,她很樂的看這個大兒媳婦出去結交人家,也樂得培養出一個合格的宗婦。
自從上次在大兒那兒碰壁後,她如今很是憐愛這個兒媳,既然夫妻生活無法保證,那就帶著她多刷刷臉,讓她忙於交情,就沒那麼多心思去想著男女私事了。
皇後薨世那些日子,他們作為皇親,也跟著忙碌,如今可算是閒下來了,但一些大型的娛樂還是不敢有的,所以才有了這種私人茶話會。
中宮將要移位,這種新鮮事,夠一陣人琢磨了。
宋潔如今作為二子,也慢慢跟著父兄參與家裡的事了,人一經事,成長的速度是驚人的,褪去少年的青澀與跳脫,如今的宋潔很多了幾分穩重。
此時他在掠英居,同兄長討論一些事,他說起了陳家。
“國母薨世,外頭的人眼見咱們家會因此事水漲船高,有人想攀附,不成竟去尋了陳家。”
宋溓挑眉,手指不自覺的點著被麵,輕歎了口氣。
“陳家如今形同死水,是誰想的這個餿主意,想將他們利用起來?”
宋潔搖了搖頭,遂道:“我隻擔心盛極必衰,咱們家無論是從官從政還是從武,都已經走到了頂頭了,再往上一步,隻怕要惹君王猜忌,如今已是關起門來,都擋不住外人的試探,還不知以後如何。”
見他心思深沉,想到此處,宋溓心中安慰,道:“曆朝曆代的名臣,與皇家走的太近,到最後都逃不了被猜忌的結局,從陛下登基,卻讓姑姑做了貴妃就能見陛下對宋家的防範,獻之,二弟,家族若得百年,已是不易,這一代靠咱們兄弟幾個,享受著祖輩的榮耀,同時也要承擔著祖輩榮耀以後的壓力。”
宋潔心有數,隻點頭,又說:“我看母親如今經常帶著大嫂出去應酬,老三又……總是關注陳家那邊,這兩邊需要乾預嗎?”
一聽此話,宋溓便覺頭疼,道:“母親那裡有父親的人盯著,不會出大亂子,老三……他知道自己姓什麼,不會做出危害宋家的事來,但陳家就說不定了,你派人盯著,若有人想博他的同情做些什麼,立刻切斷。”
宋潔應下,兄弟二人之間該說的就說完了,宋潔走之前,忽然頓住,反過來看著兄長,沒頭沒尾的,突然問了句:“大哥可喜歡大嫂嗎?”
宋溓一愣,沒想到他對此事感興趣,但一想,他雖是這麼問的,但大約也隻是想知道自己對靈揚的態度,與城陽王府是否相關。
“她終究是城陽王之女,我們碎結為夫妻,但結論如何,尚未可知。”
宋潔“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懂了,大哥其實你是喜歡小白花那一掛的。”
宋溓蹙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