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揚看了她一眼,雖是笑著,可那笑意未達,眼底看著有幾分陰森可怖。
“悶不吭聲的小狗最無趣了,要的就是那種逗一逗急得直蹦的小狗,看著才可愛有趣呢。”
息華跟著笑了一下,亦笑不真心。
接下來,靈揚便說起了非芸。
“這個蠢物,知道讓她去總會給人不痛快,隻是不曾想蠢的這麼厲害,連這樣個丫頭片子都治不過,叫印婆婆隨意罰罰就得了,不必上真家夥。”
息華蹙著眉頭,勸了句:“非芸這個丫頭實在有些膽大妄為,胡作非為了,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搓一下她的性子,也好過將來她在外頭給夫人惹是生非。”
靈揚想了想,隻丟下句:“你們看著辦吧,這些都是小事。”
息華憂心忡忡,見夫人這般不在意,那滿心滿眼都是狩獵到獵物的目光,可想她如今是想到法子對付那兩個姑娘,根本不想著如何管好屋裡的人了。
……
走出了二裡地,四下無人了,琉鈺才敢說話。
“青夏,你這膽子是越發大了,什麼話都敢說啊!不過……真是解氣!”
難怪她能辦大事,當初那麼多姑娘裡頭,琉鈺一直覺得自己是那個有成算有想法的,隻是青夏後來居上,將她頂了下去,心中憤恨過不平過,也曾想過為自己再爭一把,可如今看來,她能得這一切,還真就是人家的本事,那樣的情況下還敢開腔說叫夫人院裡的人,也真是不怕挨罰穿小鞋了。
青夏的臉色並沒有因為方才搬回一城而愜意,她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琉鈺,說道:“你知道她剛才那是什麼眼神嗎?”
“笑的虛假嘍,反正我看著她都覺得害怕,當初竟然還想著在這院子裡爭下一席之地,將來爭寵,穩固地位,再生下一兒半女,早知道郡主是這樣的夫人,我做夢都要告訴過去的自己,千萬不要癡心妄想,早早收心就是。”
青夏沉了口氣,麵對她的胡言亂語早就已經習慣了。
方才郡主看自己的眼神,青夏曾經見到過,那就是看到獵物的眼神,不屑但興奮。
曾經,大爺的眼裡就是如此,想要馴服一個人,使其服軟的時候,就會露出那種饒有興致的目光。
“青夏?青夏!你在想什麼呢?”
青夏搖搖頭,加快了腳步,引的琉鈺也跟著上來,一路路過滿梨閣都沒進去,她還有話想問青夏。
青夏仿佛知道她想問什麼,停了腳步,看她凍得臉鼻通紅,輕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必跟著我回去了,這麼冷的天,你也要早點回去休息,我就在這兒告訴你。”
琉鈺吸了吸鼻子,連忙點頭。
“方才並不是我膽大妄為,我隻是不想一回來就叫人徹底的踩在腳底,你我雖是奴婢,有些場合輪不到我們開口,可也不能沒了一點脾氣,叫人隨便揉捏,今日,隨便找一個人來就可以對我們挑鼻子捏眼睛,那以後在這裡你我就真的過不出日子來了。”
琉鈺聽得愣住:“你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在樹立威信。”
青夏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在夫人麵前,你我能有什麼威信?不過是打草驚蛇,想看看這蛇究竟長什麼樣子,她若今天將我一通發作也就好了,可她……”話音微頓,青夏舉起手中的釵子,接著道:“夫人的賞賜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我知道。”
“琉鈺,索性我也將話與你說明白一些,她大約是衝著我來的,有些時候,你能避則避。”
說罷,青夏笑了笑,轉身走。
琉鈺呆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