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讓我看看,昨夜的傷如何了。”
青夏充耳未聞,目光更是沒有落在他身上,隻是虛空的望在一處。
見她這般抵觸,宋溓歎了口氣,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琥珀一般清透的眼睛,此刻卻像是山頭霧一般朦朧。
“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說話,你隻是不想理我,昨夜的事你彆擔心,不會有人因此來找你麻煩。”
聽到這話,青夏才有了一點反應,她抬眸看他,譏諷一笑:“我隻恨沒有殺死她!”
“青娘!”宋溓蹙眉,卻非是斥責,眼眸裡都是濃重的心疼。
“我知你心中怨恨,即便要報仇,也要在自身有能力的情況下,昨夜你行事突然,可曾想過自身的安危?無論你昨夜有沒有真的將她刺死,你都不能逃脫,城陽王府背靠聖上,如今就連我和父親都……”言語至此,他頓住,似乎是在思索,目光在她冷清的麵容上打量,昨夜的事情他屬實後怕,她什麼都不知道,卻要因為這些破事而屢次受傷,而自己以為能將她保護好,這一次確實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傷害。
瞧她心灰意冷,對自己再無留戀,再無生機,宋溓都後怕不已。
心裡念頭起來,預備將自己的擔憂和事態與她說明。
“我與靈揚的婚事……”
“宋溓。”
青夏蹙起眉頭,滿目不耐,直呼其名,將他未說完的話打斷,也更叫他愣住。
“你的事如何,她的事如何,我都不想知道。”
宋溓急了,握住她的肩膀:“你如何不想?這也事關我們倆的未來,我知道你心中委屈,我又何嘗好受?你以為我看著你被他們搓磨心裡就高興了嗎?可我們不能亂,欲成大事,必要忍辱負重。”
“成大事?成誰的大事?”青夏嗬嗬冷笑,雙目赤紅盯著他的眼神像是要將他剝下一層皮下來,叫他無處遁形,無處隱蔽。
“可是你們的大事與我何乾?你為何不能放了我?你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害,真的有一天我徹底死在你麵前,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青夏!你此刻神誌不清,滿嘴胡話,我便是有心要與你解釋,恐怕你也聽不進去。”多次想要解釋,多次低聲下氣,換來的卻是她失智的言語,也令宋溓十分頭疼,他緊蹙眉頭,隱隱不耐。
見他這般,青夏並沒有收斂,隻靠近他一些,聲音低又絕的說道:“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人!我與你的夫人,已是生死仇敵,你要護著她,便也是我的敵人。”
宋溓猛然抬眸,對上她狠厲的雙眼,粗喘了兩口氣。
“連青夏!我看你是真的失心瘋了!我勸你早些想過來,否則隻有你吃苦頭的份,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無論事態發展到什麼地步,我都不可能放手,你也不要以為拿話刺我兩句,我就能對你罷手。”
青夏目光顫抖,嘴皮都在發顫,而說完這些的宋溓瞬間恢複了冷漠無情,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不願聽,那我就不說了,無論你是裝瘋賣傻還是發狠,都不要妄想用這些手段使我厭棄,待日後你自會知道,今日的忍辱負重是為了什麼。”
說完,他一甩袖,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