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多言,二人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即刻出發。
田田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紙文書,青夏摁住她,來不及同她解釋什麼,隻問她:“你信不信我。”
“奴婢自然是信姑娘啊!”田田忙說。
青夏沉了口氣,表情卻沒有多少緩和。
“好,你既然信我,接下來我做什麼你都不要問,從現在開始,你我便以姐妹相稱,你不是宋府的田田,我也不是宋家的奴婢。”
田田重重點頭,卻不料姑娘一轉身去了裡臥,將常用的衣物和貼身的物品收攏,並吩咐她:“你也快去將你的衣裳物件都收拾好,記住,重要的帶走,不重要的一律留下。”
田田不疑有他,忙去收整,她如今恢複的差不多了,至少行走奔跑,隻要不太劇烈,她都能承受。
兩人收拾這些東西總共還沒有一個時辰,到最後都是查漏補缺,等到午後,青夏吩咐莊子裡的仆人去歇息,並說自己也要休息,東廂房便歸於平靜了。
而這時,青夏拉著田田,翻開了她臥房裡的地道入口,田田一臉震驚,隨後明白了。
“這一定是大爺給姑娘的逃生之道,不想姑娘與官府正麵碰上。”
青夏沒解釋,隻點點頭,打開了火折子拉著她一起下去。
地道裡確實分好幾個路口,青夏帶著田田走了幾個都是死路,如此試錯,方才找到出口,這時間都不知過去了多少。
等到二人重見天日時,外頭天還沒有徹底黑下去。
而她們出來的地方,還是在山中,兩人隻知順著大道走,走的腳都要磨起泡了,方才看到人煙。
此處眼熟,是他們曾經乘馬車上來的地方。
路邊也有擺攤維持生計的小販,凍得時不時的跺腳。
走出大道之後青夏便與田田都戴上了帷帽,兩人走到一處攤販前,那攤販看了她們二人一眼,道:“天黑出城,路途艱險,二位要不要買兩把刀防身作用?”
青夏遲疑,問道:“你這刀怎麼賣?”
“二兩一把。”
青夏蹙眉:“這也太貴了吧!算了,我不要了。”
說罷,便要拉走田田,卻被那小販喊住:“自是有便宜的,喏,七百文,沒有比這便宜的了,再便宜那刀也不經用啊。”
青夏頓住腳步,那過他的刀,糾結不已,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那就這把。”
說罷,從荷包裡掏出了錢給他,隨後又問:“小哥可認得哪有賣馬的?”
那小販接了錢,看她如此算計摳搜,當她是小姑娘家家好麵子,也不當真,便指了一處:“那邊,隻是馬可不容講價,七百文也買不到一匹馬哦。”
青夏沒說什麼,田田瞪了他一眼,欲要罵上一句,卻被拉走了,隻看著那小販一臉嗤笑,分明是不把她們放在眼裡。
青夏走到賣馬主那,問:“老板可做運客生意?”
賣馬主點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幾個夥計,道:“我們這兒都是瘦馬,跑不了長路,若是短跑倒是可以,姑娘去哪兒?”
青夏看了看城門口方向,說道:“眼下天色將黑,我與妹妹要趕到下一個落腳點休息。”
賣馬主是個瘦弱的中年男人,看著倒是一副老實像,聞言麵露難色,道:“若是要去小鎮,那就有些遠了,天黑都跑不到,不過,離京城十五公裡外的安然村,倒是有百姓可以借宿,隻是需要收點兒錢。”
青夏“啊”了一聲,那賣馬主瞬間明白她的擔憂,指了指城門口的士兵,說道:“姑娘放心,我們這兒做的都是正經生意,皇城腳下擺攤子都是經過檢驗的,絕不坑蒙拐騙,那安然村常有外客去借宿,到時從安然村走,走到下一個小鎮便要方便些。”
青夏想了想,便同意了,隨即又吞吞吐吐的問:“隻是不知,借宿的話收費貴不貴?我和妹妹囊中羞澀,若是太貴隻怕還住不起。”
賣馬主笑笑:“正經生意自然正常收費,你們姐妹二人可同住一間房,一晚隻要十文錢,包晚飯二十文。”
十文確實不貴,青夏當即定下,上了簡易馬車後,賣馬主喊了他小兒來送客。
那小兒十分熱情,同她們說安然村如何熱情,如何周到。
青夏笑笑,說道:“小哥這麼說,我和妹妹都想多住兩晚呢。”
那小哥更加神氣了,又吹了一通,隨後說道:“農家不比鎮上自家的門關起來,誰也不搭理誰,我看你們二人皆是女子,等到了住處,夜間還是少出來的好。”
此話是為關心,青夏領他好意。
“多謝提醒。”
如此一路說說笑笑,到叫田田沒什麼插嘴問話的機會。
等到安然村天是蒙蒙黑,小阿哥帶她們回了自家,喊了一聲老娘,讓她準備晚飯,隨後帶著青夏二人去看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