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紀胤羨沒有提及,沈雲萱也清楚,想要成為一名禦醫或是太醫,難度非凡。
西魏學醫的人數不勝數,但能夠真正做到禦醫或太醫地位的,卻是鳳毛麟角。
至於女禦醫或女太醫,更是絕無僅有。
柳二妞望向同伴們,與她們交換了一下眼色後,堅定地注視著紀胤羨。
“將軍的忠告我銘記在心,但我已下定決心,我渴望學習醫學!”
柳二妞的話語剛落,其他女子也紛紛表達了她們的決心。
“我們的想法與柳二妞一致,我們也願意投身醫學!”
“我們這樣的人,原本就處於社會的邊緣,若能掌握一門技藝,不僅能夠自力更生,還能援助其他女性,這終究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沈雲萱原本隻是默默地聆聽,可至此,她哪裡還能繼續保持沉默?
“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們,女子當自尊自愛,如果連你們自己都輕視自己,那彆人又怎麼可能看得起你們?”
“菩薩!”
柳二妞等人發出尖叫,紛紛跪倒在地,不斷叩首,流露出深深的敬畏和恐懼之色。
“菩薩息怒!我們再也不敢出此妄言!”
“我方才不過是脫口而出,心中實無此意!”
“菩薩洞察秋毫,我們絕非自輕自賤,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
沈雲萱見自己的一語既出,竟讓她們驚慌失措至此,心中既感意外,又生出一絲無奈與疲憊。
正當她準備解釋之際,紀胤羨卻率先發聲,打破沉寂,“菩薩與孤王拯救爾等,是望你們能安居樂業,而非因他人之偏見與議論,便自疑自艾。菩薩並非對你們動怒,而是為你們的不幸而哀,為你們的不爭而怒。”
柳二妞連連叩首,聲音顫抖,“還請菩薩放心,我等姐妹得以重生,生命猶如風中殘燭,我們定會倍加珍惜,決不輕言放棄。”
“那就起身吧,你們隨侍衛去尋郎中,先從識藥入門,再遵其安排,他讓你們照看何人,便照看何人;他讓你們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
“遵命!”
柳二妞等人跟隨侍衛離去,不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目送她們離去,沈雲萱這才悄無聲息地長舒了一口氣。
紀胤羨這時抬頭,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意,“萱萱放心,我會精心安排,確保她們安然無恙。”
沈雲萱本想開口,但又不願再次引發恐慌。
她也不願將話語書寫於紙上,再拋至紀胤羨身邊,這樣的交流實在太過繁瑣。
若是能直接通話該多好……
對了!
雖不能直接通話,但可用對講機呀!
她若將上半身探入紀胤羨在汴梁的營帳,是不是就如同親身置於汴梁,手持對講機,與遠在潞安的紀胤羨對話?
沈雲萱念頭一起,心情愈發激動,儘管尚不確定是否可行,但她迫切想要嘗試。
沈雲萱小心翼翼地探身進入紀胤羨在汴梁的營帳,輕輕敲擊著鑼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