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會做早餐來宣泄不悅,但源仍在生悶氣,【狂暴精靈】這種稱號簡直糟糕透頂!聽起來一點也不悅耳!外人聽了這個稱號,可能會誤以為她是癡迷暴力的狂熱精靈,而實際上,她正朝著移動魔法炮台的方向發展,之前的近戰暴力隻是偶爾為之!
未來肯定不會有今天這般徒手擊倒白鯨的場景...呃,或許不會吧。
對那種拳拳到肉的戰鬥方式略感興趣,源也不確定未來的自己會不會不再使用那種戰鬥方式,心中猶豫的瞬間,更是感到一股怒氣。
\"好了,我真的沒生氣,隻是對這個稱號不滿而已。快去跟尤裡烏斯道歉,不是說好了嗎?\"
對於稱呼,源並不太在意,現在的不快隻是覺得像【狂暴精靈】這樣的稱號,會損害她的形象。
但源即將離開,這些小事也就無需太過掛懷。放下這事兒,先來談談昴與尤裡烏斯的問題吧...
在與尤裡烏斯等修煉者會合之後,關於黑暗巫術教派的議題並未耗費過多時日。之前緣提及的預見未來之能力,在白鯨顯現的那一刻得到了印證,故此,此次昴揭示的巫術教派情報未曾引起眾人半點疑慮。
眾人簡單劃分了任務職責,隨即踏上了前往羅茲瓦爾領地的神秘旅程。在這期間,經過緣苦口婆心的勸說,終於說服了昴向尤裡烏斯表達歉意。
“……”
“我們可是約定好了的。”
目睹昴流露出明顯的抵觸情緒,緣又一次耐心地提醒。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真是的。”
勉強撇開緣,他騎上地行龍,與前方領路的尤裡烏斯並駕齊驅,準備展開他的道歉戲碼。
緣從並行的昴身上收回目光,坐在裝載秘寶的龍車上,思緒則沉浸在對抗巫術教派的戰略布局中。
戰術簡潔明了,簡單到幾乎算不上策略:由昴引誘巫術教徒的注意,隨後緣或是劍鬼等實力強悍者,將對那個綠發的懶惰首領發起突襲。其餘的討伐隊員,則負責圍剿剩餘的教派餘孽。
巫術教徒對昴的敵意微乎其微,甚至可說是敬畏有加。這是在初次輪回時,昴所洞察的秘密。那些教徒仿佛視他為內部核心成員,地位崇高,從懶惰誤認昴為【傲慢】大罪司教便可看出端倪。
巫術教派辨認同伴的方式,應當依賴於體內蘊藏的魔女之息。而昴體內的魔女之息強度,竟可媲美大罪司教,甚至更勝一籌!
因此,除非是懶惰親自下達指令,否則任何其他教派成員都不敢對昴下手……
憑借這優勢,恰好能引誘出潛藏於領地各處的魔女教徒。
唯一的問題僅剩一點:怠惰的分身,或者說它的附體能力,究竟有何限製。若不解開這個謎團,那麼在徹底清除領地內的魔女教徒前,那位綠發的怠惰者,無法輕易斬殺。否則一旦附體到其他存活的魔女眷屬身上,討伐隊便會陷入險境。
“?”
乘龍車沉思之際,緣忽然察覺車輛驟然停下。
到達目的地了嗎——念頭轉瞬即逝。他們確實在羅茲瓦爾領地,然而距離村莊還遙不可及,為何此時停車?
疑惑中,緣仰頭環顧四周,發現尤裡烏斯正立於自己乘坐的龍車前。
“精靈大人安然無恙啊。”
“尤裡烏斯?怎麼回事?”
皺眉望向討伐隊眾人,菲利克斯、劍鬼老人,甚至所有人,此刻皆閉目沉睡,仿佛陷入夢境。
菲利克斯和威爾海姆這般強者尚且如此,其他人更顯痛苦,倒在地上。
“是幻境類的魔法。”
尤裡烏斯簡潔地概括當前情況,向緣解釋道。
“魔女教?不,不對,不是他們。”
他首先聯想到魔女所為,但想到上一周目直至終結,也沒出現過類似狀況,便迅速排除了這個可能性。無理之中,魔女教未使用過的技能,不會在本周目之初便展現。況且,他們不像昴,擁有死亡輪回的能力。
既然非魔女教所為,那是否意味著,還有其他敵人?
“我來解除這魔法,麻煩精靈大人幫忙照看。”
尤裡烏斯手中閃爍靈光,顯現的是具有自我意識的微精靈,將來或許能成長為成熟的精靈。儘管他是騎士,魔法造詣同樣不俗。
緣微微點頭,警覺地掃視周圍。
幻境類魔法並非高階,眾人稍有定力,或許能自行掙脫。然而他們此刻最缺的就是時間,魔女教尚未解決,無法在此耗費過多光陰。
“等等,那是——!”
留意四周時,緣瞥見一位身披白袍之人自遠方躍起,旋即降落至昴身旁,企圖抓住他。
白袍人的身影略感熟悉,但即使如此,也絕不能任由此人帶走昴!
“疾風!”
緣啟動元素牌,卻非尋常狂風,這次的風異常柔和。他駕馭風元素,凝聚成肉眼可見的繩索,趁白袍人反應不及,瞬間束縛其四肢。
從白袍人現身到風牌將其製住,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與此同時,尤裡烏斯解救的眾人從幻境中蘇醒,圍聚在白袍人周圍,刀劍對準意圖劫持昴的白袍者。
“嗚哇——!”
剛擺脫幻境,眼前出現陌生人的景象讓昴嚇了一跳。看見討伐隊全員圍在身邊,他才安下心來。
“嘖,失敗了嗎……殺了我吧!我不會受你們羞辱。”
白袍人被束縛,深知無處可逃,語氣堅定。聽其聲音,無疑是個少女。
這堅定的態度令討伐隊不知所措,但她的聲音讓緣和昴認出其身份。
“拉姆!?”
“認識的人?”
昴驚叫出聲,尤裡烏斯看向他詢問。
“她是羅茲瓦爾府上的女仆,是我們自己人。”
緣跳下龍車,來到拉姆麵前,解除對她的束縛。
這位突然出現的白袍女子,正是宅邸中侍奉羅茲瓦爾的女仆之一,蕾姆的姐姐——拉姆。
先前前往王都時,因需留人看家,拉姆被留在宅邸,未隨艾米莉亞前往。細算下來,除了兩周目目睹她逝去的那一刻,竟許久未見。而這樣的“歡迎”方式,讓緣一頭霧水。
“能否解釋一下怎麼回事,緣大人?”
拉姆的態度並不友好,口稱緣為“大人”,眼中警惕不言而喻。
“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拉姆。你一上來就對我們施放幻術,難道是把我們當作敵人了嗎?”
“不然呢?在這個緊要關頭帶領一隊人馬進入領地,如今領地對外封閉,對擅自闖入者采取攻擊,拉姆認為並無過錯。”
“……哈,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才讓蕾姆寫了信。難道信沒收到?”
在庫珥修率其他討伐隊員運送白鯨屍體返回王都前,緣曾命蕾姆寫信送往宅邸,信中內容簡短,大致提及昴帶支援隊伍返回,請領地注意,勿對增援的討伐隊發動攻擊……拉姆的態度看來,莫非信未送達?
“的確有封信。”
提起這封信,拉姆的神情驟冷。
“署有卡爾斯騰家族徽章的信,還特地遣使者送來,但內容卻是一片空白。若說成是庫珥修·卡爾斯騰公爵的宣戰公告,也可如此理解。”
“一片空白?怎麼可能?”
緣愈發困惑,信中是空白紙張,難道是因時間緊迫,誤將無字的白紙放入信封?
“空白的含義是——?”
一旁的昴不解地望向尤裡烏斯。
“代表‘無意交談’,被視為敵人也不足為奇。”
尤裡烏斯解釋道。
“誤會了,拉姆,這是增援隊伍,是來幫忙的,不是敵人。”
為何送出去的是空白信,此事稍後再議。目前首要任務是消除拉姆的敵意,魔女教尚未清除,不宜在此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