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對此卻並無半點懊喪之色。畢竟,能被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引至此地,若非早有籌謀,那才是怪事。她深知,此刻最明智之舉便是按兵不動,做一名靜水深流的旁觀者,以不變應萬變。
緣孤身赴約,自然不是空手而來。她的實力,早已臻至星係級巔峰,即便是麵對中位神或是星區級穿越者,也有一戰之力,當然,前提是對方彆太過分。在她心中,那些真正的高手,諸如那些中位神巔峰的強者,是不會屑於使用如此卑劣手段的。至於曉美焰,雖強,卻也不過是上位神初階的修為,在上位神中算是小字輩。若真是中位神巔峰的強者,何須如此忌憚曉美焰?
緣揣測,此番布局之人,應是中位神中段或初段,甚至可能連中位神都算不上。唯有這等實力不濟之輩,才會想出如此拙劣之計,引誘她前來。
若對手隻是普通的中位神,緣自信,即便底牌儘出,也能與之周旋許久。這便是她心中的底氣所在。
踏入這片神秘空間,緣立刻察覺到了異樣。這空間的構造,宛如一座空曠的洞窟,頗有幾分FGo世界中冬木市大空洞的影子,但規模卻要大上幾十倍。最為詭異的是,這裡似乎對魔力有著天生的排斥,緣那些威力驚人的魔法,在這裡竟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束縛,難以施展。
這讓緣不禁感到詫異。修煉出星源與未修煉出星源的穿越者,其力量源泉有著天壤之彆。擁有星源的穿越者,其力量仿佛源自宇宙深處,不受任何世界規則的束縛,即便是在輪回長河那等靈力魔力匱乏之地,也能隨心所欲地使用力量。然而,在這裡,她的魔法卻仿佛被剝奪了翅膀的鳥兒,無法飛出體外。
這種手段,絕非一般的神明或穿越者所能施展。
“既然已經布下此局,為何還要藏頭露尾?”緣的目光掃過這片廣闊的空間,最終定格在一處凸起的山丘之上,聲音中帶著幾分淡然與不屑。
她的對話對象,自然不是那座無辜的山丘,而是隱藏在山丘之後,那個企圖玩弄她於鼓掌之中的神秘人物。在命運的微妙觸感中,那座看似平凡無奇的山丘後,仿佛蘊藏著一片沸騰的活力海洋,強烈到幾乎能觸摸到的生命波動宣告著:那裡,匿藏著一位實力不俗的存在,絕非等閒之輩。
“嗤。”一聲低沉而略帶不屑的鼻息,打破了周遭的寧靜。仿佛是對這份被窺探的不滿,又或是厭倦了躲貓貓的遊戲,山丘的陰影緩緩拉開序幕,一位紅發如火、身披熔岩戰甲的巨人,以一種近乎神話降臨的姿態,矗立於緣的眼前——他,正是熔岩之神,那位在第二特異點戰役中,與緣有過激烈交鋒的古老神隻。
“竟然是你,熔岩之怒?”緣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複雜的情緒所取代。這位曾經的對手,如今以人類的外形出現,身高也縮水至凡人的尺度,但那份獨屬於神明的氣息,如同烙印般深刻,無法遮掩。正如世間萬物,每一片葉子都獨一無二,神明的屬性亦是他們身份的不朽標簽,通過那獨一無二的規則波動,彼此間能輕易辨認。
“嗬,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熔岩之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得意也有不甘。
“那日的烈焰巨掌,幾乎將天地一分為二,那份震撼,至今仍在我心頭回蕩。”緣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她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生死一線的瞬間。那天,從天而降的火焰巨掌,如同末日審判,讓她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即便是自然之神精心布置的陷阱,也未曾給予她如此強烈的絕望感。若要為那些險些奪走她性命的存在排名,熔岩之神無疑會高居榜首。
“若非美樹玲緒那丫頭突然插手,我早已完成自然之神大人的使命!”熔岩之神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懣,他的眼神仿佛能噴出火焰,燃燒著對過往失敗的不甘。
“哦?說到逃跑,我倒想起某位在戰鬥中被我逼得如喪家之犬,倉皇逃竄的神明。”緣輕輕一笑,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與諷刺。雖然那次勝利,她巧妙地利用了世界規則,讓中位神無法立足的法則,迫使熔岩之神撤退,但結果既定,熔岩之神無法否認自己敗退的事實。緣巧妙地拿捏住了這一點,作為反擊的利劍。
“你找死!”熔岩之神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怒火中燒。那次戰鬥,因為一連串不可思議的巧合,他未能如願以償,反而成了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今日重逢,舊仇新恨交織,讓他的火爆脾氣再次被點燃,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因他的憤怒而扭曲。
一場新的風暴,在這片看似平靜的土地上悄然醞釀,兩位神隻的恩怨,即將再次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在命運的織錦中,緣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賦予了挑戰熔岩之神的底氣,卻又不幸地被世界的隱形枷鎖逐出常規軌道,竟在一位看似平庸的對手麵前栽了跟頭。這怎能不讓熔岩之神——那位以火山之心為魂的至高存在,胸中怒火如岩漿般沸騰不息?
隻見他右手輕輕一揮,虛空中仿佛被點燃,一隻由沸騰熔岩凝練而成的巨手,帶著毀滅的氣息,穿越時空的裂縫,向緣猛然抓去。這一幕,如同第二特異點那次驚心動魄的對決再次上演,但曆史的車輪從不重複相同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