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美人魚上了好幾回岸,總算把陸攜給等回來了。
這畫麵太有衝擊力,陸攜的腦子都騰不出對方來思考彆的,他提著東西闊步往小店走,敷衍道:“什麼珍珠?”
“我放在你給我穿的褲子口袋裡,我們的寶寶,珍珠,你見過的。”
卷簾門“嘩啦”一聲被陸攜推到了頂部,他這才想起來那枚珍珠,那是之前那一枚嗎?他總覺得不太一樣。
“扔了。”
“什麼!”美人魚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湖水藍的眸子劇烈顫動。
對上神經病急的雙眸,陸攜不知怎麼地有些心虛,可他很快又色厲內荏道:“就是扔了啊,一顆破珍珠,我都跟你說了,就那種品質的珍珠,丟了都沒人要,你這麼有空多撿點金幣,彆撿那些沒用的。”
“它不是什麼沒人要的東西!它是我們的寶寶!你怎麼能扔掉!你把它扔哪兒了!”
神經病突然發難,表情變得痛苦,連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度,平時發脾氣明明都隻是哭哭啼啼,陸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沒什麼底氣,一時間怔愣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可他還在逞強。
“你喊個屁啊,我他媽真的受夠你了,拿顆破珍珠要我陪你發瘋,整天寶寶寶寶的,你有病就先去看看腦子!”
周遭驟然安靜了下來,隻有溫熱的海風吹拂著海麵嘩嘩作響,夕陽的餘暉照得海麵上的漣漪波光粼粼的。
美人魚一反常態,沒有大哭大鬨,他眼裡含著淚水,咬著嘴唇沒有吭聲,良久,他出離憤怒,轉頭跑出了小店。
陸攜以為神經病要跟他哭天搶地呢,沒想到就這麼跑了,也行,省得煩自己,反正這小子明天又會自己跑回來的。
可是他一想到神經病泫然欲泣,心痛絕望的雙眼,心裡又不是滋味,他連忙追了出去,看著那小子往海邊跑,他喊了兩聲,神經病身子一僵,沒有回頭,裝作沒有聽到。
陸攜趕忙跑向路邊的垃圾桶,幸好垃圾車第二天早上才會來,他很快從自己那袋垃圾裡翻出了那枚珍珠,擦了擦珍珠上麵的汙漬,快步追到了海邊。
“喂!差不多得了!”陸攜不是一個拉得下麵子道歉的人,“你這麼寶貝這顆珍珠的話為什麼不收好?還不是你自己丟三落四的。”
美人魚還以為陸攜追上來是為了哄自己的,原來是為了批評教育,他這些天的委屈一下子湧上了心頭。
自己確實沒有照顧好寶寶,但是陸攜也是孩子爸爸,自己是信任陸攜的,沒想過陸攜會這麼狠心,說丟就丟。
“你也是寶寶的爸爸,你也有責任照顧它!”
有了先前的事故,陸攜現在對大海有點畏懼,連站在海邊都會腿軟,見神經病激動地踩在礁石上踏步,他頓時頭暈目眩。
“正常人都不會給一顆珍珠當爹。”陸攜也沒親眼見過神經病潛水,也不能完全確定對方水性就很好,如果失足跌進海裡,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肯定沒辦法下水救人,他朝著神經病伸手,“差不多得了,給你找回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聽著陸攜滿不在乎的語氣,美人魚知道他還是不承認寶寶的存在,他不願意去拉陸攜的手,“你根本就不想負責任,你不承認你是它爸爸。”
“你要我怎麼承認啊?這他媽是顆珍珠!你他媽是男的!你能不能彆那麼多戲!”陸攜的耐心有限,他也不是個講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