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攜一挑眉,伸手拿過金幣,表情終於沒那麼嚴肅,嘴角也漸漸有了弧度,他用手指摩挲著金幣上的花紋,海三兒能這麼在乎他的情緒,還知道哄人。
“你還是海上巡回獵犬……獵魚。”
海三兒聽不懂,隻要陸攜不生氣就行,他一把摟住陸攜的脖子,得意忘形地親吻著陸攜的臉頰,親完還不夠,還得用臉頰跟陸攜貼貼。
陸攜的臉都被海三兒擠變了形,他黑著臉,扯著海三兒的胳膊,“你差不多得了,蹬鼻子上臉?”
海三兒不懂什麼是蹬鼻子上臉,但是他能感覺到陸攜沒有生氣,他索性坐到躺椅上,死死抱住陸攜,將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上去,死活不肯起身。
瀑布似的長發糊了陸攜一臉,他扒開臉上的卷發,人魚力氣大,自己扯又扯不開,隻能惱火地推了一把海三兒的腦袋,色魚沒臉沒皮的。
“我看看你腦袋。”
聽到陸攜這麼說,海三兒才戀戀不舍地鬆開陸攜,他乖巧地坐在陸攜麵前,眼睛一眨一眨地等待陸攜看他的傷勢。
這一天的工夫,傷口的疤痕完全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看不出是有口子的,這驚人的恢複力,陸攜心下一驚,自己腿上的傷因為高溫的緣故,發炎了好幾次,現在好不容易消炎結痂,還在恢複期呢。
“我好了嗎?”海三兒的腦袋左右晃動。
陸攜撇開海三兒的臉,他缺德得要命,嘴上一點都不饒魚,“那麼大個包不見好得快,本來腦子就不好,這一棍子,腦仁都給你乾得稀碎,讓僅存的智商都不複存在。”
剛還在嘚瑟的海三兒怔愣住,陸攜說得太嚇魚了,陸攜關門要洗漱睡覺,他趕忙追了上去,哼哼唧唧道:“我腦仁碎了嗎?碎了會怎麼樣?”
“會死。”陸攜信口胡謅道,“你回不回去?”
既然腦袋上的傷疤都好了,陸攜沒有把人魚留在家裡的必要,家裡地方小,而且海三兒脫離水太久會不舒服,還是海裡適合他。
都要死了,海三兒決定找個安靜的地方死去,他鄭重其事地把珍珠放到陸攜手裡,悲痛欲絕,“我要回去,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走吧。”陸攜順手將珍珠揣進兜裡,他扶著卷簾門,無情道,“走了我關門。”
海三兒前腳走出小店,卷簾門“哐”的一聲落下,他眼淚也跟著簌簌往下滴落,他還想跟陸攜好好告個彆呢,可他轉念一想,陸攜就這麼關門也好,省得陸攜也傷心。
回到海底,海三兒特意找了片兒有珊瑚群的地方躺下,就算死,他也要美美地死,他躺得端端正正,雙手放在腹部,靜靜等待死亡。
到底什麼時候死,是今天晚上悄悄死,還是明天早上突然死,死的時候自己會有感覺嗎?會疼嗎?明明差一點點就能當人類了,結果還是逃不掉死亡的命運。
嗚嗚嗚。
他會想陸攜的,也不知道陸攜會不會想他,如果陸攜要是想的話,隻想幾天就好了,免得陸攜一直惦記他。還有他跟陸攜的孩子,陸攜獨自撫養孩子一定很辛苦,受苦了陸攜。
昨天折騰一晚上,今天又忙著找魚,陸攜確實是累了,洗漱完躺在床上才感到來之不易的輕鬆,他想起海三兒交給他的珍珠,扯過一旁的褲子,將其摸了出來。
陸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