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瑋文攤開茶案,親手為周文強泡上一壺功夫茶,紅袖添香,言笑晏晏,哪裡還像是一位江湖大佬,活脫脫就是從書香門第中走出來的一位大家閨秀。
“哈哈,齊相這樣恭維我,那就是有所求啦?
差人也算是半個江湖身,大家既然是江湖兒女,那我就不繞圈子了,
實話實說,我今天來,其實也是有求於齊相。”
周文強飲了口茶,點頭道:“好茶!
是極品的鐵觀音啊,這個季節明前新茶都還沒下來,論口感、茶香,也就是鐵觀音啦,齊相真是懂茶。”
“在周sir麵前,瑋文不敢說懂啦。
周sir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請儘管說,隻要是不違背江湖道義的,我自然會儘力。”
在齊瑋文看來,周文強雖然廚藝高超,卻畢竟隻是一名入職不久的小便衣,他還能有多難辦的事情啦?
求到自己麵前那是最好不過,自己幫了他,他好意思不傳幾手廚藝?
比起廚藝這種至金至貴的東西,其它的事情在她看來都是毛毛雨,隨手可為。
“當然不會違反江湖道義,而且這件事多半也是齊相想做卻感到為難的事情啦。”
周文強將杯中茶一飲而儘,茶杯重重頓在桌上:“打掉吊頸嶺的製粉工廠,乾掉範庭孫!”
“什麼!”
以齊瑋文的身份,都不禁臉色劇變。
不過神色變幻幾下後,齊瑋文便吃吃地笑了起來:“周sir,原來你不僅會做菠蘿包,還很會開玩笑啊?
不過,這個玩笑真的不怎麼可笑。”
她當然不會相信周文強的話,彆說是一個小小的便衣差人,就算是一位華探長說這種話都太無腦!
你知道不知道範庭孫背後代表著多大的利益?
那不僅僅涉及一個安青幫!要知港島的各大字頭,都有從中分一杯羹的,你說打掉就打掉?誰給你的自信!
周文強的‘狂妄’,讓她略感失望,連帶著對周文強的評分也低了不少。
“齊相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周文強淡淡地道:“是福sir讓我接下範庭孫的案子,
不過他是想讓我找範庭孫談一談,讓範庭孫交出幾個人頭和一些粉,能夠向上麵交差就好。
可我這個人呢,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徹底,直接乾掉範庭孫就是,哪有這麼麻煩?
我知,範庭孫以利益勾引洪門各大字頭,讓這些字頭坐館不惜違背了洪門‘絕不沾毒’的規矩,而齊相卻是洪門中最尊規矩、最想要複古、複禮的人。
你其實比我更想他死!
我有無說錯?”
“咯咯,怪不得你會放心把這麼大的事情告訴我。
周文強,你沒有說錯,我早就想範庭孫死!
可是,也正如你所說,他現在和洪門各大字頭利益相連,快成了鐵板一塊,就算是我,也要顧全大局,不想洪門再次內亂。
所以,我是不可能幫你動手的,真是對不起了。”
齊瑋文心裡暗暗吃驚,這小子難道是認真的?
“嗬嗬,範庭孫有這麼難殺嗎?
我看未必!”
周文強一笑:“齊相可以放心,我從沒想過要你幫我出手,齊相這樣‘優雅美麗’的女子,又怎麼可以打打殺殺的呢?
我已有了全盤計劃,這次範庭孫必死無疑!
齊相隻需要幫我一點點小忙,我保證不會因此引起洪門內亂!
而且我不會讓齊相白白幫忙,一道古法烤乳豬,就是我的交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