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微笑道:“這是我和宮二先生的事情,不需要閣下來操心。”
“嗬嗬,如果我能夠治好她的舊疾,一線天,你又該怎麼說?”
一線天聞言身子一震,雙目大睜,死死地盯著周文強道:“你是說真的?
不!這不可能!她的內傷極重,已經傷及肺腑,絕對不可能逆轉!
她自己就醫術高明,卻還是無可奈何,老薑還帶她看過港島最好的西醫,可就算做西醫手術都是毫無辦法!”
周文強笑道:“彆人沒辦法,不等於我也沒有辦法。
宮二先生還很年輕,又不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怎麼可能會無法治療?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而且保證手到病除。
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畢竟我和宮二先生非親非故,可沒有白白幫忙的道理啊。”
“可以!”
一線天再無先前倨傲,迅速道:“隻要你能夠治好宮二先生,就算要我這條命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你一條命”
周文強道:“你曾經是‘調查統計局’的第一殺手,應該知道什麼是‘沉睡者’吧?
我的條件就是,你以後就是我的沉睡者,唯一可以喚醒你的人,隻有我。”
“我接受!
周文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一線天甚至不問周文強為何要招攬沉睡者,究竟欲行善惡?聽他說可以治好宮二,頓時大喜過望。
本來他對周文強也有些懷疑,不過最近每次去探望宮二,見到她痛苦的樣子,簡直恨不得自己能夠以身相代,所以哪怕是一線希望,都要試一試。
畢竟眼前這位是翻手覆滅範庭孫的新界之虎,在港九江湖名聲赫赫,應該不會閒著沒事來開自己和宮二先生的玩笑。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我都想見識一下宮家的六十四手,尤其是那一手葉裡藏花!”
葉裡藏花一度,夢中踏雪幾回。
周文強其實還是想錯了一點,宮二雖然傷重,可是以她的身體底子,也不應該未滿四十歲就傷重離世。
其實是她的心早已經死了。
情滅、國破、家亡
宮二能夠支撐著來到港島,無非是想在這裡找到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果然,她在港島見到了葉問,隻可惜此時無論是她還是葉問,早就沒有了當年金樓比武時萌動的那一絲情愫。
父仇已報、情愫已了,宮家的東西更是在她決心報仇的時候便告‘絕傳’。
為了她的規矩、為了堵住馬三的嘴,她選擇了一生孤獨、選擇了讓宮家的絕學從此失傳。
宮家的絕學都要失傳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位周先生,謝謝你的好意,
可是,我並不需要你為我治療。”
宮二淡淡看了周文強一眼,搖頭道:“宮家六十四手我已經忘記了,葉裡藏花還是讓它繼續深藏吧,我說過,我宮二隻求一時。
這一時,如今也該是到了結束的時候。”
今年剛滿三十八周歲的宮二,麵容依舊保持了年輕時的幾分明豔,心卻已經是枯槁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