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鴻森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先行觀察了一會兒,因為就算他也沒本事在葉漢改革後聽出骰子點數,玩這個全靠經驗和運氣了。
周文強則在測試這張台聽骰的難度。
葉漢在玻璃盅底加了絨布後,普通的聽骰高手根本就聽不出點數來,其中的佼佼者或許在判斷大小時能夠多出一成勝算,卻比原本的五成沒多大改變,‘聽骰’這門技術算是被葉漢廢掉了九成。
不過遇到賭神級的高手,依然無用,隻不過增加了周文強聽骰的難度,讓他也最多隻有九成把握判斷大小,如果要準確聽出‘豹子’,那就要多聽個十幾手,慢慢熟悉這張台子的觸感和聲音。
觀察了十幾局後,賀鴻森開始出手,他每一把都是謹慎地押大小,勝率在七成左右,十手下來,小贏兩百籌碼。
荷官看了眼賀鴻森,隻是微微皺眉。
七成勝率的客人還可以說是運氣好,並不足以判斷對方就是需要注意的高手。
“文強老弟,你不玩一把嗎?”
見到有人要拿自己做明燈了,賀鴻森頓時停下手。他這輩子最恨被人利用,更彆說在賭台上被人當做明燈了。
“那就來一把好啦,希望會贏。”
周文強回答的同時,側過的左耳耳垂一陣輕輕抖動,然後將手中籌碼扔在了押大區域。
“四五六,十五點大!”
周文強手中籌碼變成二十元。
第二局扔出十元籌碼,壓的是三個五的豹子,開盅後是兩個五一個六,押錯被吃。
賀鴻森和旁邊的賭客們都是看得暗暗搖頭,才剛贏了一把就去押‘豹子’,衝動的太早啦,一看就是個新手。
荷官也是輕蔑地看了周文強一眼。
之後的十幾把,周文強押大小勝率超過了九成,不過他特彆喜歡在中途壓上幾手‘豹子’,卻是沒有一次押中,最後統計下來,手中的十元籌碼變成了九十元。
他亂押豹子的‘棒槌’表現,讓人不自覺地忽略了他在押大小上的超高勝率,以為這就是個運氣超好的新手,早晚要輸光當褲子的。
“不錯,這個葉漢確實有一套,用的厚絨布絕對是精挑細選的歐洲貨,幾乎可以消除一切骰子撞擊盅底的聲音。”
“可惜還是無法完全消除聲音,我這幾次測試下來,聽出‘豹子’的把握至少在九成以上,可以出手了!”
荷官又一次搖過骰盅後,下意識地望向了周文強。
這個‘棒槌’似乎很喜歡每隔三四把押一次‘豹子’,而且押則必輸,算起來又該衝動了吧?
“豹子!”
周文強忽然將自己的所有籌碼直接推在了三個六的‘豹子’圖案上。
這一把如果中了,莊家要賠三十六倍,輸了他就可以離台了,還要欠下賀鴻森十元籌碼。
“哎!怎麼又衝動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押豹子哪有用全部籌碼的?”
見到周文強如此‘衝動’,連賀鴻森都是微微搖頭。
荷官笑著看了一眼周文強,好像生怕他反悔一樣,迅速掀開了骰盅:“開!三個......六,豹子!”
賭客們都是一呆,這都能中,見了鬼啦!
賀鴻森也長出一口氣,拍了拍周文強的肩膀道:“文強老弟,運氣不錯!可你下次還是要收著點啊......幸運女神不會總是站在你身後。”
荷官皺眉看看周文強,再次搖動骰盅,咬著牙道:“各位請下注!”
上把賠率三十六倍,周文強手中連本帶利已經有了3330籌碼,搖搖頭,轉身走向限注20-500的骰台。
這是嫌棄這張台的限注太低,要玩把大的啊?
賀鴻森和幾名賭客都跟了過來,卻見到周文強取出一枚十元的籌碼,扔在這張台的押小區。
之前的一幕再次上演,周文強在這張台上忽而贏大小,忽而輸‘豹子’,到了十幾手後,忽然扔出五百麵額的一張籌碼,押在了三個一的豹子圖案上。
“開!三......三個一,這位客人獨贏!”
此時周文強的手中已經累積了六千四百元的籌碼,短短不到二十分鐘,手中的籌碼翻了六百四十倍!
“怎麼可能!”
此刻在三樓伸出的玻璃觀察室中,一名身材矮瘦、麵目如鐵的中年人正緊緊盯著周文強的身影。
“我在盅底加上了法國造的天鵝藍絨後,根本就不懼聽骰高手。能夠在不到二十分鐘內橫跨兩張骰台,連續押中兩次豹子的機率更是無限接近零!”
“他是怎麼做到的?”
葉漢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雙眉緊鎖。
“總監,或許他真的是靠運氣?”
站在葉漢身後的一名妙齡美女輕聲道:“機率無限接近零,畢竟還不是零啊。”
“不可能!我葉漢這輩子見過無數老千,就從沒見過這種幸運兒,泰興賭場得風水局可不是擺設。”
葉漢想了想道:“嘉嘉,你去盯著他。他走到哪張台子,你就跟到哪裡,不行就接手荷官。要是我沒猜錯,骰台的限注恐怕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他的話音未落,就見到周文強和賀鴻森已經上了二樓,坐在了一張百家樂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