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飯局,儘量不要第一個到,當然如果不是最大的領導,就更不要最後一個到。
這是飯局文化裡的潛規則,方舒覺得自己這次是違反了這個規則。
客廳跟當下的裝修風格都一樣,長沙發前麵是茶幾,對麵牆上是液晶電視,估計很少看。
現在都是這樣,電視成了擺設。
方舒想起母親說,當年他們村上先買電視的人家,每天晚上都擠滿了蹭電視看的人。
作為鄉黨委委員,黨政辦主任,經濟條件肯定要比一般老百姓強多了。
過了一會,蔡思敏走出了廚房,解下圍裙,喊道:“方鄉長,好了,過來啊,我們可以開始了。”
說著,從櫥櫃裡拿出了一瓶五糧液。
“人還沒到齊啊。”方舒脫口而出,因為在潛意識裡,他就沒想過蔡思敏會隻請他一個人。
“到齊了,今天主人一個客人一個,沒有第三者。”蔡思敏這話,有點小曖昧。
“就我們倆?”方舒又問了一句。
“是啊,怎麼,不可以?”蔡思敏反問。
“可以,可以,謝謝蔡姐這麼看得起我。”說著,就坐到了餐桌旁。
看到蔡思敏正在開酒,又說道:“姐,就我們倆,酒就不喝了。”
他想到了酒是色媒人這句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喝點酒,弄不好就會發生點什麼事。
方舒不想跟蔡思敏發生那樣的事,他可不想接李如意的盤。
“不行,不喝酒那能成,姐這第一次請你吃飯,在白溝,請人吃飯還有不喝酒的嗎?是不是怕姐占你便宜啊,放心,姐保證安安分分,讓你守身如玉。”
蔡思敏畢竟是過來人,對於這些話,隨口就來。
方舒不再好說什麼,就伸手去拿酒瓶,“聽姐的,那我來斟酒,做弟弟的,應該服其勞。”
蔡思敏沒有客氣,把酒瓶遞給了他。
然後,給擺在麵前的兩個高腳杯,倒上了酒。
兩個杯子都隻倒了半杯,就放下了酒瓶。
蔡思敏見了,伸出白蔥一樣的手,快速拿過酒瓶,瓶口傾倒,快刀斬亂麻一般,把兩個杯子倒滿了。
“辦事很男人,喝酒一點都不男人,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又是虎狼之詞。
今晚的蔡思敏,跟平常在鄉大院,簡直判若兩人,乾脆果斷,大大咧咧,風風火火。
“來,先乾了這杯,門杯兩杯,白溝規矩,連平規矩。”說著,將杯子跟方舒碰了一下,仰起雪白細長的脖子,一飲而儘。
這樣喝,比蘇軾還豪放。
“方舒,你不會說不行吧,我一個女流之輩,都這樣一口悶。”
方舒在蔡思敏不停的激將下,豪氣也就上來了。
端起杯,也是一飲而儘。
第二杯,隨即被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