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波身後確實站著警察,是白溝派出所的,而且是王指導親自帶隊。
可是他們沒有一個願意上前的。
來到這裡之後的情形,他們都看到了,這麼多的老百姓,就憑他們幾個,敢抓人?
一旦引起群體事件,這些人就踩踏就把他們踩死。
現在,最首要的,應該就是安撫人心,疏散群眾,避免發生踩踏,而不是什麼抓人。
“你們都聾了嗎?”莊波不悅地瞪著王指導。
王指導隻好向前來到他身邊,“莊鄉長,這人,不能抓。現在這麼多人,萬一激化了矛盾,那可就無法收拾了,死了人,誰也承擔不起。還是做做工作,讓群眾疏散。這爆破,隻能緩緩。”
“廢物!”莊波根本就不怕,方舒都走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些人雖多,可沒有一個像方舒那樣能打的。
“我是不是指揮不動你們派出所了?”莊波撂下了狠話。
王指導也是看清了,這人就是個混不吝,可不能跟著他胡鬨,所以隻是沉默,就是不下命令。
來的四五個警察,有民警有輔警,誰都不想動手,人多勢眾,引起眾怒,可就完蛋了。
“好,行,王指導吧,你就等著回家賣紅薯吧,我給你們唐局長打電話。”
掏出電話,但他並沒有撥打,而是對灰頭土臉的趙大錘說道:“讓你的人過來正常施工,我就不信,這些人都不怕死,布置炸藥,不走開的,就引爆,我就不信了!”
這話聽得身邊的人,汗毛都豎了起來,哪有官員敢這樣賭的。
“誰動打誰,彆人姓莊的走了,大家夥,你們都是來看熱鬨的嗎,我們的磨盤神我們不保護誰來保護,土地費一字不提,就這麼拆橋,門都沒有!”
這是李荷花的聲音,因為聲嘶力竭,都破音了。
她身邊的花豬頭二軍子等村乾,還有一些村民,都紛紛撿起地上的砍刀和棍棒。
現在,他們是持有器械的一方了。
手裡有了武器,膽氣也就上來了不少。
嘩啦一聲,就把莊波等人給圍了起來。
雖然如此,莊波並不害怕,他覺得老百姓人再多,也是烏合之眾。
誰出頭就抓誰,很快就會被震懾住。
可是,派出所的人還是不願出手。
事實上,王指導他們現在就是出手,也抓不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