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覺得有點不對,“不是,即使是非法上訪,也是留置在拘留所,怎麼會被送到看守所?”
他雖然對這些方麵不太懂,但還是覺得有點問題。
“你以為他們就簡單地把玉蓮帶回來?這方麵這些人很專業,人家給她安了個罪名,尋釁滋事。”李荷花諷刺的說道。
“就去省信訪局,就尋釁滋事了?”方舒仍然不解。
“玉蓮還沒進信訪局,就被人給算計了。一個女在馬路上故意衝撞了她,然後發生口角,那女人很凶,上來就撓她的臉。玉蓮心急如焚,怎麼可能不上火,結果就鬨起來了,然後警察及時出現,把他們帶回了連平縣。巧合到沒譜的,是那個女的,也是連平縣人,兩人專門都省城發生矛盾繼而打架,你說這情節設計的,寫小說都會被人罵死,可人家就敢這麼做?”
方舒這前後一小時不到的時間,感覺到這些人的底線一直在下移。
不,根本就沒有什麼底線。
“後來鑒定傷情,那女的受傷嚴重,黃玉蓮涉嫌犯罪,再然後就是走程序,所以被送到了看守所。是這樣嗎?”方舒也想到了之後的情節,問道。
“嗯,就是這樣。”李荷花點點頭。
“你打電話讓我過來,是讓我把黃玉蓮撈出來?”方舒覺得這才是李荷花叫自己過來的目的。
李荷花輕輕地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我不想你摻和到這件事中來,黃家人和我們村裡人的口供,對我們極為不利,可以說已經坐實了黃玉祝溺水事故的性質。你的情況我清楚,這趟渾水趟進來,對你不利。人家上上下下都搞定了,憑你現在的權力,翻不過來。”
說到這裡,李荷花的麵容非常痛苦,接著的一句話,又讓方舒心懸了起來,“玉蓮被抓後,事情又發生了變化,我無奈之下,才給你打的電話。”
“又發生了什麼事?”方舒連忙問道。
“玉蓮被抓的事,白茹知道了,她大鬨了一場,像瘋了一樣,根本不顧死活。後來總算安靜了一些,願意對話。她要求延長兒子的屍體延長到七天再火化,原來談判時,她接受一百萬私了的附加條件,就是停屍三天。讓我奇怪的,是白茹並沒有提出放出玉蓮,而是提出了這麼一個不相乾的要求,我百思不得其解。”
說著,她望向方舒,想聽聽方舒的看法。
方舒也覺得不可思議,一個母親,女兒被抓了,大鬨是必然的,可是卻提出了這麼個要求,確實不符合常理。
“我覺得,黃玉蓮能跑出去,應該得到了她媽的幫助,換句話說,是他們母女共同策劃的。如果這個前提成立,那麼,黃玉蓮去省信訪局告狀,白茹一定很清楚。而她們應該約定了時間,超過了這個時間,說明出了問題。白茹對於女兒被抓,未必真的知道,隻是猜測,而且被她猜對了。”
方舒分析著,覺得這事沒有表麵那麼簡單。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白茹大鬨時,隻說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女兒,究竟是怎麼對待,她從來沒說出來,這就是她的精明之處。”李荷花對方舒的分析,表示同意。
可到現在,李荷花還是沒說出叫方舒過來的目的,他隻好再次詢問道:“你是想讓我出麵說話,讓他們答應黃玉祝停屍七天,還是……”
李荷花再次搖搖頭,“不是,是白茹過來求我讓你過來的,她說,想請你幫個忙,但究竟是什麼事,她不肯說,估計她很快就會過來。”
原來是這樣,這女人真是沉得住氣。
他能幫白茹什麼忙呢?那老婆子精明的很,知道自己跟莊波他們不對付,根本就說不上話。
忽然,他想到了一點,會不會在黃玉蓮上訪失敗後,老婆子想讓他幫他們上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