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州嘴裡的攪屎棍,不是彆人,肯定是方舒。
他早就忘記曾經跟這根攪屎棍一起攪過。
但他沒有權力不讓人家說話,還得強扯個笑臉,說道:“哦,方鄉長還有什麼話,請講。”
他不請,方舒也是要講的,之前讓你打臉,就是為了此刻。
如果不說,那臉就白白被打了。
“許書記,各位領導,對於白溝的各項工程建設,在前兩次黨委會上,我都是保留意見的,整個的規劃,大部分是合理的,但有些完全就是拿國家的錢望個彆人臉上貼金。我說的這個個彆人,當然是指莊波。當初研究規劃時,莊波淩駕於組織之上,強行通過,當時的黨委書記李如意要負主要責任。現在,這兩個人都已經無法參加這次黨委會了,但他們犯下的錯誤,我們必須改正過來,否則,我們跟那兩個人一樣,都是不作為和亂作為。”
方舒上來就給莊波和李如意在工程規劃上定了性,一個不作為,一個亂作為。
許曉州嚴肅著一張臉,而許飛則是臉色鐵青,這工程正在進行時,就抓在他們兩人手上。
其他人就不同了,有人裝著沒聽懂,有人則笑著點頭,鄭海山此刻就在頻頻點頭。
他剛才對方舒是有點抱怨的,不是方舒說同意,剛剛許曉州說的那個狗屁原則,他根本就不會同意。
而孫致遠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方舒,對他
“在座的各位領導,到白溝工作,都比我要早許多,對於白溝鄉情,比我了解的更深入。白溝是連平縣這個貧困縣中的貧困鄉,一點不誇張地說,老百姓的溫飽問題,都沒能得到徹底解決。而影響白溝發展的最大的阻礙,就是交通問題。要致富先鋪路,這人人都懂。可我們的規劃裡,把大頭放在沿河風光帶建設上,道路建設擺在了次要的地位,這是完全錯誤的。黨委會上,我就提出過這個意見,遺憾的是,我的意見沒有得到重視,黨委會強行通過了那個規劃。這個大家都很清楚當時是什麼情況,這個方麵我就不多說了。我現在要說……”
方舒還沒說到實質內容,就被許飛給打斷了,“方鄉長,你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說什麼?建設規劃是黨委會研究通過的,你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沒意義!”
許曉州隨之也接話道:“已經通過的規劃,說這些確實沒有意義,方鄉長,沒有人要追究你責任,你怕什麼?”
他倒是說方舒是在怕了。
“我認為很有意義,敢於直麵錯誤,亡羊補牢,這怎麼就沒有意義了?”鄭海山忍不住喊了一嗓子,還把杯子重重地在桌子上頓一下。
“鄭鄉長,注意你的態度。”許曉州不滿地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