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剛笑了笑說道:“這一點我完全相信,為了工作,有點分歧是很正常的,隻要開誠布公就行。不過,我還是要說說這個案子,我和萬書記的觀點是相同的,必須控製影響,從政治高度去看待。這也是萬書記讓你去公安局的原因。方主任,你得好好做做衛局長的工作,儘量降低負麵的東西,是不是?”
方舒知道他舌頭翻滾,就是不直說,在這跟自己玩語言上的躲貓貓。
“領導看問題的高度,就是跟我們不一樣,真的,您這一說,我覺得也是這個理。本來我認為,觸犯法律,該怎麼判刑就怎麼判刑,沒考慮過負麵的社會影響。今天又學到了。”
方舒一臉真誠的笑容,好像真的學到了很多,受益匪淺。
“隻是,我雖然被領導派去公安局,但辦案的,隻能是公安的人。話我可以按照領導的要求,去說,高書記,我隻是個委辦副主任,又剛剛過來,在縣裡一點點人脈關係都沒有。就怕人微言輕,那邊的人,未必聽我的。而且,領導也都知道衛勇是什麼性格,就他那樣,我要是說什麼不符合法律的話,他都能拿著手槍指著我的頭,一走火,說不定我就玩完了。領導,我有個建議,就是領導您或者萬書記,親自找見衛勇,讓他從講政治的高度,妥善辦理這個案子,這樣會更直接,效果也會更好。領導您說是不是?”
方舒怎麼可能輕易表什麼態,且不說衛勇那頭犟驢未必聽自己的,就是聽,也沒到火候。
高德剛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這家夥跟泥鰍似的,把球踢回來了。
要是自己親自召見有用,還跟你在這說這些廢話乾嘛,閒著難受嗎,真是的。
“方主任,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一把鑰匙開一把鎖,衛勇是軍人出身,跟你還是戰友,說話容易說到一起去。萬書記不好出麵,作為一把手,如果衛勇不接受,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我這邊呢,跟衛局長打交道更少,如果以領導身份去壓他,他必然是口服心不服。所以就想著,讓你以戰友的身份,去做工作。這樣我們縣委這邊,就不會麵臨被動局麵。我跟萬書記商量了半天,一致認為,你最為合適。所以,方主任,這事責無旁貸,必須做好。這也是你來委辦後的第一個任務。組織上相信你能夠完成好這次任務!”
方舒心裡此刻直罵娘,這還變成任務了,還必須完成好,這是哪家的道理!
但人家是領導,你還不能明著拒絕,而且,在自己的計劃裡,就沒有過拒絕,隻是沒想到人家會把徇私變成公開的任務布置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亮出底線吧,彆再他媽的遮遮掩掩。
“感謝領導對我的信任,我定會全力以赴去完成來委辦後的第一次任務。隻是,公安那邊都固定了證據,就怕衛局長不給我這個戰友的麵子。如果想實現領導的意圖,我看是不是可以考慮,找個借口,將衛勇停職,我們再找一個比較好說話的來負責,這樣,還不是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領導,您看?”
方舒又出了個餿主意。
高德剛都要被氣笑了,要是能做到,還會在這裡聽你瞎比比,早就辦妥了。
你這貨,你明知是萬永祥的動作,萬永祥會讓人動衛勇?
還有,衛勇剛剛上任公安局長,市局又豈能任你縣裡胡來!
“方主任,這個沒辦法操作,衛勇同誌對工作負責,嚴格執行法律,是沒有錯的。我的意思,法律也不外乎人情,降低案件的不良影響即可。比如說,許曉州和許飛,可以適當做一些工作,隻追究其中一個,那案件性質就發生了很大變化。對於真正犯罪的那個,必須嚴厲懲罰,否則無法對受害者和人民群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