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做了一個夢,足以亂真的夢,夢裡的她,腳下沒有八寸高跟鞋,沒有波浪卷發,沒有從不離身的時尚包包。而是回到了十六七歲的模樣,穿了一身鮮豔欲滴的大紅龍鳳呈祥袍,頂著沉重而金光爍爍的鳳冠,腳下踩著一雙翹頭繡花金靴,躺在同樣紅得鮮豔欲滴的床上,掙紮著,等待死亡的到來。
柳青青好似靈魂出竅一般看著床上的她,看著她那雙杏仁大眼漸漸從無辜的深黑色變成了焦距渙散的死魚白。
不久之後,柳青青很肯定,夢裡的她已經咽了氣。她緊張的心長長鬆了一口氣,幸虧這是一個夢,夢裡的她雖然死了,可是現實的她,很快就會醒來。
想到這裡,她甚至俏皮的走到了床前,舉手欲與夢中的自己說再見。
不料,一陣強大的吸力緊緊吸住了她,她還來不及呼救,就一頭紮進了黑色漩渦裡,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忽的一下,她被嚇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後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再摸了摸自己腦門上的汗水,心有餘悸的想著,這個夢真是可怕。
她欲下床找些水喝,卻奇異的發現,她那身入睡前換好的無袖真絲睡裙不見了,她的手腕上出正搭著陌生而礙事的紅色廣袖。
她不解的順著衣袖望去,發現自己居然還是夢中的打扮。
她的大腦有半分鐘的空白,待理智回歸後,她低喃道:“這個夢做得太長,都死了好幾次了,竟然還沒有醒來。真是夢中有夢,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