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虛拿著紙條去見高浩成時,他正獨自一人坐在書房的窗戶前,搖頭看著漫天的繁星出神。
“陛下,娘娘她走了。”
“嗯。”他輕輕應了,好像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意外。
“臣估計娘娘現在沒有走多遠,陛下若是放心不下,臣這就派人將娘娘追回來。”
高浩成的身體輕輕動了一下,聲音飄渺的說:“不用了,她想走就走吧,她留在這裡,隻會礙著朕的大事。她走了,朕沒有了後顧之憂,她也不用委委屈屈。”
“陛下!”趙子虛雙眉緊緊蹙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高浩成,道:“陛下怎麼能如此說娘娘?她一路跟隨陛下而來,不畏艱辛,不辭勞苦,陛下不知感恩,反認為她礙著陛下。臣倒是想問問看,她礙著陛下什麼了?”
高浩成靜默不語,牆角的沙漏發出沙沙的聲響,書房裡安靜得讓人難以喘息。就在趙子虛以為高浩成不會回答之時,忽見他低了頭,垂了眼眸,如同蒲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低低說道:“朕當初,若不輕信嶽湘荷,就沒有今日的敗象。”
“陛下,娘娘和嶽湘荷不一樣!娘娘對陛下有情有義,陛下豈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說,陛下如此苛責娘娘,恐怕會令人寒心!”
“不!她們一樣!或許,青青比嶽湘荷還要可怕……”
這話說得無頭無腦,趙子虛越加聽不懂,雙眉幾乎就要打成一個結,聲音更顯得嚴厲,道:“陛下如此說法有失公允……”
高浩成看向趙子虛,眼中含著痛苦和嘲諷,截斷他的話,一字一句的說:“當初朕麵對嶽湘荷,尚能以江山社稷和大局為重。可朕如今麵對青青,總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