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
“除非受到很大的驚嚇,或者飲食失調、誤食性寒之物……”
禦醫們再三診脈、商議,確定張、莞兩位貴人腹中的胎兒皆已經死,當高浩成聽到院首稟報須得將兩位貴人腹中的死胎催生出來方能保住兩人的性命時,他身體一片冰涼。
得了旨意,禦醫們馬不停蹄的開藥、煎藥,硬生生給張、莞兩人灌了兩碗下肚,再輔以針灸催產,經過大約一個時辰,兩位貴人腹中的死胎終於流了出來。
待婢女將血汙端出來時,在寢殿外看到了臉沉如水的高浩成。婢女想到男人忌諱這些汙物,而高浩成更是身份尊貴,害怕衝撞了天家,忙不迭將東西端向一側,以便避開高浩成。
高浩成卻忽然開口道:“端過來給朕看看!”
婢女嚇了一跳,不敢動彈。高浩成不等她反應,疾步走上前,掀開蓋在盆子上的白巾,血肉模糊的死胎進到了他的眼裡。
這是他的骨血,他的骨血!這個念頭如同利箭,生生刺痛他的心,刺得他內裡鮮血淋淋。
他沉痛的將白布重新蓋上,顧不得詢問張、莞兩位貴人的身體如何,慌慌張張跑開,跑回自己的寢殿。
他命人端來烈酒,先是一口一口的喝,喝了許久腦袋越發清明,他心裡的痛感瞬間擴大,生怕心裡會痛得生出一個血窟窿來,他索性抓著酒瓶子一股腦的將酒灌到自己嘴裡。
十七、八歲時他夢想著得到天下,成為一代明君,永遠高高在上,縱使成為孤家寡人也無所謂。如今他二十來歲,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實現這夢想,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寂寞占據了他的心,他猛然發現整個人生都是蒼白的。‘寡人’二字,沒有他以為的那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