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有人要殺他們?
時言猜測著,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天依如果有這些目的,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而是要用這種方式?
總感覺很多事情透露出了一些詭異。
時言放下劍譜,道:“你先暫時在這裡住下吧。”
或許天依有什麼彆的想法在裡麵。
時言準備出去,突然頓了頓,道:“對了,如果你想學劍,我可以教你。”
天依給這個小刺客劍譜,也是種暗示。
等著時言走了,暗室的門便關上了,代號五掏出藥品,嗑了幾顆藥,感覺疼痛的胸口沒那麼疼了。
不過這傷大概還是要養一段時間了。
杜馬和薛一星看到了全過程,一起開口道:“舞是男的!”
他們看到的明明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就連實力似乎也很是一般,隻一下就被時言打得吐血了,跟他們見到的舞實在是相距甚遠。
倆人感覺受到了暴擊。
所以說那才是舞的真實麵貌嗎?
因為這件事,倆人恍恍惚惚回去了。
杜馬其實心裡隱秘的冒出了些許喜悅,一種自己猜測被推翻了的喜悅,如果舞有自己的長相、名字,或許他確實隻是不小心被卷入其中了,至少不用背負那種命運。
果然,那個猜測實在是太離譜了,老天爺怎麼可能會為了給群星們立墓誌銘,就專門弄出一個沒有自己長相、性命的怪物呢。
如此甚好。甚至於舞是男的,長著路人臉,杜馬也不覺得失望。
對於舞來說,或許平凡普通還算是個好事。
時言和代號五算是見麵了,在代號五到萬劍閣的第一天晚上。
明明一個是刺客,一個是刺殺目標的關係,但是之後事情的進展卻有些詭異了。
時言晚上會去暗室裡教刺殺自己的刺客練劍,代號五也沒忘記自己刺殺的任務,先韜光養晦,正好也不用他自己去偷學了,越了解時言,他能越能夠用變成對方的樣子。
杜馬和薛一星天天晚上去偷師學藝,當然,主要是為了注意情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方好像一直沒發現他們。
杜馬覺得時言應該是發現了的,隻是他沒說,大家也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
那就是許澤發現了杜馬和薛一星的不對,也加入了看戲模式。
他想知道,杜馬的猜測對不對,或許從明言的回憶裡,他們能知道一切。
之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代號五也不是一直都待在暗室裡,他時不時也會出去,特彆是時言有事情不來的時候,代號五一定會出去。
開始的時候杜馬他們擔心代號五會發現他們,但是後來發現在沒有時言存在的時候,這個時代就像電影,他們隻能看到卻無法互動,代號五自然也看不到他們。
因為這些都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於是他們便大搖大擺跟著過去了。
代號五的行程意外的很簡單。
他出了萬劍閣,就在街上找了個飯館吃飯。他之前吃飯都是去萬劍閣的弟子食堂偷拿的,後來時言發現之後,會在來找他的時候帶吃的給他,他們兩個的關係逐漸變了,明明是刺客和刺殺對象的關係,莫名變得亦師亦友起來。
代號五也不會拒絕時言的投喂。
但是時言不在的時候,他就出來打牙祭,吃點好的。
吃完了飯,代號五本來是打算逛兩圈就回去,路上遇到小狗還逗了一會兒狗。
他倒是不像個刺客,感覺像個普通人,偽裝這一點看來,他大概是整個幽冥閣中的佼佼者。
杜馬甚至都懷疑天梯的那個演技班是不是就是他當老師教的。
突然有一個穿著萬劍閣弟子服的人路過,麵上有些奇怪,代號五便注意到了。
大概是因為時言的緣故,他對萬劍閣現在是多有注意,路上遇到弟子總會多看兩眼,彆人也不會奇怪,畢竟像他這樣憧憬成為萬劍閣弟子的人可不是少數。
代號五一路跟隨他到了一處懸崖,那裡還有一個弟子,代號五躲了起來,看著前麵倆人。
那倆人關係親密,看起來應該是朋友。
代號五感覺自己大概是多餘了,於是準備離開,他剛轉頭,那邊就傳來了聲音,他轉回頭時,其中一個手裡的劍已經刺穿了那弟子的胸膛。
“抱歉了,我不能讓彆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他的眼裡也有些悲痛,“明佳大小姐看上了我,你知道我的野心,你應該能理解我。”
代號五:......
杜馬三人:......
這可真是一出大戲了。
看起來這倆人應該不光是朋友關係了,其中一方似乎被明沁的女兒看上了,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於是約了情人過來。
指不定他這個情人也發現了他和明佳有些不對勁,所以過來時,這個表情才有些恍惚,反而惹得代號五注意到了他。
殺了人,那弟子甚至用了什麼藥毀屍滅跡了。
這熟練得都快趕上代號五了。
等他走了,代號五走到了那被融化的人麵前,看著地上的一點點痕跡,大概在一場雨後就會消失,注視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其實這不是代號五第一次看到他。
這弟子大概每次和他那負心的情人都是出來幽會的,所以代號五幾次出來打牙祭都看到過他。
代號五也逐漸知道了這個弟子的情況。
主要是偶爾聽到了周圍的人閒聊,這弟子人挺好,平時出來還會幫周圍的鄉裡鄉親,人緣也不錯。
所以代號五被動知道了他不少的事情。
比如他父母是在妖獸襲擊村落中離世了,萬劍閣弟子去解決了妖獸救下了他,也順便把他帶到了萬劍閣來,因為天賦還行,也就被收為弟子了。
說起來萬劍閣是他家了,而那些師兄師弟,就是他的哥哥弟弟。
代號五之前偷跑出來還看到過他們在演武場一起練劍,這小弟子倒是挺努力的。
結果居然就這麼悲慘死去了。
對方既然敢下手,多半也是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代號五嘗試著變成這弟子的模樣。
於是躲在後麵的三人,親眼看著代號五的臉變了,身高、模樣、氣質全部變了。
就連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萬劍閣的弟子服。
他就這樣回去了。
到了萬劍閣門口,路過的師兄還和他打招呼。
“薑硯,回來啦。”
“嗯,師兄。”那清秀的弟子笑著回答,和以往沒什麼兩樣。
他一路走回了弟子房,躺下準備睡覺了。
杜馬三人當場愣住。
“所以說,之前那個長相,是舞原本的樣子嗎?”杜馬喃喃道。
“我覺得多半不是。”薛一星回他。
恍惚間,他們突然反應過來,他們居然不知道舞的真正名字、長相等等,這和杜馬的猜測幾乎一樣。
這賊老天,真是不斷推翻杜馬的心裡預期。
本來他已經鬆懈了很多,覺得自己的猜測就是狗屎,根本沒有太多符合的地方。
但是詭異的又開始重合了起來。
杜馬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他希望之後的事情,不要按照他的猜測走。
第二天一早,已經變成薑硯的代號五跟著其他弟子一起去修煉了。
中午他甚至跟著他們去吃食堂,半點沒有讓人起疑。
直到下午,他們撞到了殺死薑硯的人,那人叫陸俊業,正在幫明佳提東西,他們應該是剛回來。
明佳有些高傲,表情不算太愉快,而陸俊業正在哄她。
他轉頭看到了薑硯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丟了,臉色慘白,顯然是嚇壞了。
可不是嗎,昨天才殺了毀屍滅跡的人,今天又再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