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過隙,兩顆人頭衝天而起。
趙浩然並掌拍下,將石家兄弟的屍身打成爛泥,而後劍光橫掃,把禦書房打了個破破爛爛。
偽造完強敵偷襲的犯罪現場,他目光灼灼看向範和風,不見有什麼動作,範和風便如提線木偶一般將老皇帝的屍身拆了個七零八落。
“你倒是聰明,察覺到了本王意圖,可惜太聰明,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趙浩然幽幽開口,閉目看到廣場上的大戰,緊緊皺了下眉頭:“小魔後的手段比本王預料中還要強上三分,西文和北妖聯手也拿不下她……”
趙浩然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千裡眼一般將廣場上的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他推演當前局勢,和擬定的計劃頗有懸殊,稍加沉吟,便有了一個將計就計的計劃。
無論如何,老皇帝都該死於江湖中人之手,西文、北妖都可以,是他們中的一個勾結範和風刺王殺駕,他趙浩然聯手餘下神捕,拚了個重傷慘勝,斬殺魔頭為老皇帝報仇。
“隻是一個攪局者,殺她便是。”
趙浩然覺得問題不大,為了這一天,他謀劃許久,天命在他,沒理由會失敗。
他拿起桌上擺著的錦囊,倒出一枚舍利子,喃喃低語:“此物玄妙,有大威能,我始終參悟不透,若得天子氣運加身,或許能窺探脫離此界的辦法,得一個逍遙自在。”
……
廣場。
武林名宿老當益壯,越戰越猛,白利率領的禦林軍和六扇門捕快完全不是對手,軍陣被衝毀,死傷大半,隻有白利一人憑借不俗手段,勉強擋住了去路。
都說拳怕少壯,亂拳可以打死老師傅,可如果十幾個老師傅一擁而上,年輕人也隻剩下年輕了。
因為禪兒的實力超出趙浩然預計,場中亂成了一鍋粥,本該被幽山仙和章心遠聯手絞殺的武林名宿並未死絕,又有禪兒擋住兩位當世一流,給了名宿們大殺特殺的機會。
很快,白利便體力不支,被一群老江湖圍毆至死。
不遠處的冷司蘭也重傷瀕死,法寶被虎嘯刀硬生生削弱光芒,又被向遠在身上開了三刀六洞,大好的美人血肉模糊,彆提有多慘了。
先天期生命力頑強,早些時候有法靜獨頭仍可咆哮,後有獨孤後半截身軀尚存餘力,冷司蘭隻是身上開了三個洞,了不起算重傷,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鏘!
向遠持刀而上,孤星追月,劈碎軟劍,刀鋒餘勢不止重重轟在冷司蘭胸口,後者大口吐血,真氣潰散,重傷身軀撞在城牆上,砰一聲在四邊牆壁上濺開大片血花。
六扇門一枝花氣息遊離滑落在地,握住斷劍的手微微顫抖,雙耳嗡鳴,眼前漆黑,急忙取出一枚大還丹。
啪!
冷司蘭尚未捏碎蠟殼,向遠便探手將其奪走,一腳踏在冷司蘭臉上,讓其後腦和城牆來了個親密接觸。
神捕口鼻溢血,徹底昏死過去,進氣少出氣多,便如那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貧僧在此,魔頭休得猖狂!”
一道金光似炮彈襲來,轟隆隆拉開大片殘光,打斷了向遠補刀的行為,後者嘴角勾笑,腳下輕輕一點,身形如鬼魅般退開十米。
六扇門神捕,托塔天王,吳不平。
此人身似鐵塔,肩寬臂長,雄壯威武,習得諸多佛門絕技,其中便有金剛不壞神功,怒目圓睜將冷司蘭護在身後,一大坨金光閃耀,好似羅漢金剛降世。
同行的‘鎮關西’魯大師更大一隻,身軀魁梧,四肢粗壯,頭頂金光閃耀,站在那裡便有佛光普照之姿。
魯大師接過白利的位置,帶領剩下的禦林軍和六扇門阻擋江湖名宿,一旦這些老江湖衝出午門,聯手皇城周邊的江湖狂徒,衝突升級,今夜必有一場皇城保衛戰,後果不堪設想。
兩位神捕不清楚王爺和皇帝的算計,隻知今夜血戰是朝廷謀劃許久的大計,萬萬不容有失,故而舍了本就不多的慈悲,殺起來那叫一個狠辣無情。
如魯大師,仗著佛寶護身,橫衝直撞,拚著挨了幾下狠的,抓起一位名宿的腦袋,五指發力轟一聲捏爆。
吳不平戒備看著向遠,見其身纏魔氣,兩撇濃眉當即湊在一起商議起來。
是魔功,又不像魔功,更加邪門。
難怪王爺說此獠假扮靈光國師衣缽傳人,沒有國師傳授的佛法,果真是假的。
察覺到身後冷司蘭的呼吸漸漸微弱,失血過多,隨時都會死去,吳不平不敢耽擱,取出一枚大還丹便要喂對方服下。
黑色刀芒襲來,吳不平伸手阻攔,單臂真氣充盈,燦燦好似刷了一層金漆,以金剛不壞身硬抗刀氣。
擋住了一擊,但也無力給冷司蘭喂下救命丹藥。
“大師慈悲為懷,在下欽佩萬分,你繼續救人,我保證不打擾你。”
今天的冷血有點話多,可能是沉穩三令五申,禁止他在入魔的時候變化魔族樣貌,故而鬱氣藏胸,張口就是反派魔頭的台詞。
你隻管救,我保證不讓你得逞!
冷司蘭明明在吳不平身後,此刻卻成了向遠手中的人質,他沒有急著揮刀,好心道:“大師還在猶豫什麼,救人如救火,冷神捕快死了。”
“魔頭欺人太甚!”
吳不平收起大還丹,知道向遠在邊上看著,這顆丹藥無論如何也喂不下去,他一掌拍在冷司蘭肩膀,將其喚醒,而後使了個鐵山靠,雙足踏地直衝向遠而去。
一大坨金光轟鳴而至,另有四顆金光舍利懸浮開路,向遠稍加沉吟,沒有正麵相抗,身法飄忽如同魅影,以違背常理的軌跡繞開吳不平,橫刀直斬冷司蘭。
此時,冷司蘭又取出了一枚大還丹。
又被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