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向遠得償所願,白月師太甘當白臉,見紫虛真人上套,又把代師收徒的事兒搬了出來。
一句話,牛鼻子彆想了,少俠已經是貧尼的人了!
紫虛真人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吧,這麼好的武學天賦,不去武當山可惜了。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必須爭一爭。
“賢徒……”
“真人,這位是貧尼師弟!”
你這尼姑,廢話真多,且看貧道手段,略施小計便可將其拐去武當山。
對於自家門派的傳承,紫虛真人信心滿滿,提及天下武學,世人誰不知武當少林,峨眉是有幾門不錯的傳承,然後呢,和武當一比還有什麼?
女弟子比武當多?
有個屁用,鶯鶯燕燕吵個不停,這不耽誤習武嘛!
紫虛真人相信,隻要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搬出幾門本事,向遠看清楚峨眉和武當的底蘊差距,自然會做出明智選擇。
“賢徒,師太強詞奪理,為師不便與她爭執,平白壞了少林寺清淨,你我暫且裝作不識,我喚你一聲小友,望你莫要怪為師無情。”
紫虛真人唏噓感歎,一副師徒相見,卻被尼姑阻攔的無奈。
如果不是他的臉和缺心老道沒有半分相似,絕非兩個世界的同一人,這般不要臉的架勢,向遠喊一聲師父真不覺得委屈。
“小友,你學習武當功夫,這些年來可有什麼困惑?”紫虛真人微微一笑,願等向遠上鉤。
“說來慚愧,關於護體真氣……”
向遠話到一半,轉而看向白月師太:“師姐,我向真人請教這些合適嗎?”
“自然是不……”
“自然是合適的!”
紫虛真人直接打斷,抓住向遠便往牆角走去,嘀咕道:“武當不傳之秘,可不能被峨眉尼姑聽到了,咱們邊上說話。”
一邊走,一邊打手勢,讓雲鶴、竹雁擋住白月師太。
兩位道長尷尬極了,並排掩護自家掌門離去,見白月師太麵如寒冰,當即苦著一張臉,心道師太莫怪,掌門一直如此,時不時便腦子抽風。
“武當倒是好算計,見貧尼師弟資質不凡,明目張膽奪人。”
白月師太演完全場,撂下一句不屑之言,帶著徒弟季慕青離去。轉身時看了向遠的背影一眼,祝他旗開得勝,心想事成。
這個年紀的師姐,已經過了青澀的年紀,真的很會照顧人。
牆角那邊,紫虛真人得知向遠在護體罡氣的法門上有所缺失,稍加沉吟便講述了武當派的罡氣凝練之法。
降龍界在護體罡氣的鑽研上彆出心裁,玩出了乾淵界沒有的花樣,走出了一條獨屬於自己的路。要說有多高明,倒也不見得,無非是曆代先輩總結,憑借時間累積,攻克了一道道關卡。
本質上,大家都有的東西,早就傳開了,算不得秘辛。
非要說的話,名門大派因為前輩高人眾多,細節方麵研究更為透徹,護體罡氣更加栩栩如生。
如少林武當,那架勢,不知道的,真以為他們罡氣一開,便能召喚神仙佛陀降臨人間。
紫虛真人有心釣魚,不考慮沉沒成本,打了個重窩,一邊講述罡氣凝練之法,一邊臉色急劇轉變,仿佛泄露了什麼天大機密一般。
向遠在他複雜的臉上看到了一行字,翻譯一下:貧道本不該私自外傳絕學,實在是賢徒與武當有不解之緣,貧道今天做一個違背祖訓的決定,手把手傳授與你。望賢徒萬萬珍惜,多去武當山走動,切不可中了尼姑的美人計。
高手!
一個表情就能寫一段話,絕對的高手!
向遠表示學到了,心下好奇,少林武當天下雙絕,武當派掌門都這樣了,少林方丈又該如何,是否如傳聞那般得罪了方丈就彆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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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向遠盤膝屋中,按紫虛真人傳授的罡氣凝練之法,排列氣穴開啟的強弱,組合自己心儀的護體罡氣外形。
沉穩的首選是猛虎,冷血的首選是血海。
逗比的心思比較複雜,起初考慮白衣大帝持劍四方,想到自己玩刀,便舍了長劍,設計圖上修修改改,覺得背後插幾麵大旗也不錯,又是修修改改……
因為全都要過於貪心,改到最後,插旗的大帝手持長劍,左腳踏雲,右腳踩蓮,胸口插著一把刀,還背著一杆方天畫戟。
“什麼鬼東西,浪費我半天時間……”逗比推倒重來,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武當派的罡氣凝練之法放在降龍界是一門好本事,放在乾淵界,先天可期的情況下,沒人在乎罡氣的形狀,搓個大球,能用就行。
但向遠不這麼認為,帥是一輩子的事,護體罡氣不隻在築基期,先天期以後都可用,好好打磨一番有益無害。
再者,厲害的不是功法,而是練功的人。
白天的時候,在場有好幾位高人境界比他高了一丟丟,可論真氣渾厚,元神強度,比他差了幾倍都不止。
護體罡氣的法門被他們玩出了新花樣,受限於降龍界的天地元氣,也隻能玩出花樣,到了向遠手裡,他不僅能玩出新花樣,還能將其發揚光大。
開了沒關就是這麼自信!
不對,高屋建瓴,這就是乾淵界的底蘊!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白月師太推開房門,見向遠盤膝在床,一夜苦修並未休息,敬佩的同時,頗有心疼,親自打了一盆水供其洗漱。
是的,他倆住一間屋子。
準確來說,向遠、白月師太、季慕青三人住一間屋子。
少林寺招待貴客的房間數量有限,向遠便和師徒二人擠了擠,他住外屋,師徒住在裡屋。
季慕青穿好衣物起床,推門看到師叔盤膝在床,師父拿著濕巾為其擦臉,臉色瞬間古怪起來。
有問題!
有一種師父準備還俗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