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桌上的幾個銀質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滑稽聲音。
“所以……還是跟黑魔法有關……對嗎？”
羅素輕聲問道。
“是的。”鄧布利多點點頭，“眾所周知，霍格沃茨不會教授學生真正的黑魔法，因為這種魔法會影響人的心智，挖掘人的陰暗麵，讓一個人變得殘忍、冷酷、嗜殺——當然了，這些都是瞎扯淡。”
“啊？”
羅素吃了一驚。
鄧布利多似乎很滿意羅素的驚訝反應，他笑了起來：
“沒錯，隻要你保持克製，就不會有任何魔法侵蝕你的心智。魔法隻是工具，而巫師才是主體。如果你不主動擁抱邪惡，邪惡就不會主動找上門來。”
羅素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鄧布利多對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鼓勵自己去研究黑魔法？
——這樣就有充分的理由把自己送進阿茲卡班了。
“讓我們說回到你的魔法，羅素。”鄧布利多直起腰，繼續說道，“必須承認，你的魔法天賦非常高，像你這樣的小巫師，在我漫長的人生中，我隻見過三位。前麵兩位成年後的魔法造詣——請再次原諒我的不謙虛——都不低於我。所以，在了解了你的魔法天賦後，我既興奮又緊張。”
“而且，今天看到你之後，又讓我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一位學生。他也出身於麻瓜的孤兒院，也帥氣、禮貌、討人喜歡，同時天資橫溢……但他後來做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也成為了我最不希望他成為的樣子……”
“校長先生，您說的學生該不會是……伏地魔吧？”
羅素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到這個名字，他身邊的斯內普條件反射似的，有些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沒錯，是他。”鄧布利多嚴肅地點了點頭，“他是最讓我感到遺憾的學生……當然了，霍格沃茨負責傳授給你們知識，也理應塑造你們的人格……很顯然，從某個角度講，他大概是霍格沃茨最失敗的學生。”
斯內普皺起眉頭，仿佛不太願意聽到鄧布利多在自己麵前談論有關伏地魔的事情。
羅素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大概明白鄧布利多把自己叫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魔法沒有正邪之分。”鄧布利多的狀態又輕鬆了一些，“現在被人所定義的黑魔法，在中世紀，或者在一百年前，可能是非常稀鬆平常的日常魔法。許多巫師使用所謂的黑魔法做了很多正義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這樣，羅素。我非常高興地看到，你因為納威被欺負而對馬爾福先生和斯通先生大發雷霆，這說明你跟伏地魔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寂靜，儀器在旋轉，校長的肖像們在竊竊私語，一隻火紅的大鳥在角落的架子上輕輕地撲扇翅膀。…。。
幾秒鐘後，鄧布利多再次笑了起來：
“我必須麵對一個事實，羅素。那就是目前一年級的課程已經無法教會你更多東西了，但我又不能為你開啟霍格沃茨跳級的先例……所以你需要自學。而且，最好是發揚你的長處。”
“我的長處隻有黑魔法。”
羅素忍不住說道。
“那有什麼關係呢？”鄧布利多聳了聳肩，“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羅素……不是霍格沃茨白魔法學校。”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鄧布利多轉向了斯內普：
“西弗勒斯，我認為可以對羅素開放圖書館的禁書區了……當然，你需要給他批條子，並且檢查他的學習成果……麻煩你了。”
“那我必須要提出漲工資的請求，校長先生。”
斯內普圓滑地說道。
鄧布利多大聲笑了起來：
“好的，西弗勒斯。下次校董會我會把這個作為一條提案拿出來討論的，希望這次盧修斯不會投我的反對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