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鳴兒就是這個家的主人,你們全都要喊他老爺。”
馬東財沉聲道。
“可是,他都沒有成家,才十六歲,連個媳婦都沒有,怎麼能喊老爺呢?”
劉長絹輕聲道。
“那就給他娶個媳婦,一定要儘快安排。”
馬東財命令道。
“好。”
劉長絹隻好先答應了下來。
眼看劉長絹有些敷衍,馬東財又怒道:“今後,誰再敢叫鳴兒狗子,我第一個把他打成狗;誰再敢在背後說鳴兒的壞話、給我亂嚼舌頭,我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誰敢不聽鳴兒的,就是不聽我的,我就打他一百大板。”
眾人嚇得垂下腦袋,唯唯諾諾。
“都聽見了沒有?”
馬東財瞪著眾人,突然大聲咆哮道。
“聽到了。”
下人們齊聲答應。
連劉長絹、王姨娘和周姨娘都跟著一起答應了。
她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她們的孩子著想。
“老爺,你糊塗啊,為什麼非要說那詩是你寫的?”
“你根本就不會寫詩,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劉長絹突然抱怨起來,要是馬家滿門抄斬了,就會連累到劉家。
馬東財也後悔莫及,可是事已至此,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劉長絹哀哭道:“就算叫他老爺,他就能原諒我們嗎?”
“以前,我們可沒少欺負他,他的親生母親就是挨了三十大板後才病死的。”
“咱們還不讓大夫給她治療……”
“萬一,在他被陛下召見時,出賣了我們,我們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王姨娘和周姨娘認可地點了點頭。
她們可記得很清楚,當年馬鳴跪在她們麵前,求他們請大夫給那丫鬟治病。
她們不但沒有請大夫,還把馬鳴打了一頓。
後來,馬鳴自己跑出去,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請來了大夫。
她們還把那大夫趕了出去,根本就不允許大夫給馬鳴的親生母親看病。
就算那大夫說,看這孩子可憐,不收診費,她們還是把那大夫趕出了馬府。
馬鳴生母死後,她們連棺材都沒有買,派人扔進了亂墳崗,喂了野狗。
那時候馬鳴已經六七歲了,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你們,你們……”
馬東財差點兒被活活氣死。
當時,他了解的情況可不是這樣的。
據他所知,那丫鬟偷了一百兩銀子,才挨了三十大板,這符合家法。
後來,傷口感染,在醫治無效的情況下離世的。
為此吳管家還找他報銷了二十兩診費。
“你們可是真該死啊!”
馬東財氣地舉起木棍,對著劉長絹的屁股又用力砸了一下。
劉長絹慘叫道:“老爺,你快想想彆的辦法吧!”
馬東財又坐了下來,頹廢道:“哪還有什麼辦法?”
劉長絹突然道:“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
馬東財靠近劉長絹,滿臉急切。
劉長絹在他耳邊輕聲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他,隻有他死了,才不會在陛下麵前出賣我們,隻有他死了,那首詩才能真正成為老爺的。”
馬東財直接驚呆了。
他看著劉長絹,突然遍體生寒:“你真是一個蛇蠍毒婦。”
“老爺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事交給我就行,我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劉長絹胸有成竹道。
“不行。”
馬東財斷然拒絕。
馬鳴可是女帝要召見的才子,他們要是把馬鳴殺了,京畿衙門肯定會一查到底,甚至還會驚動女帝身邊的天地閣,到時候,馬家就徹底完了。
馬東財不敢冒這個險。
何況,馬鳴好歹是他的兒子,他怎麼能殘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老爺……”
劉長絹還想再勸。
“閉嘴,再廢話一句,我就打死你。”
馬東財怒吼道。
劉長絹心有不甘地垂下頭去,眼裡的仇恨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那個野種已經把老娘逼到了絕路上,再向前一步就是萬丈懸崖,為了老爺,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除了弄死那個野種之外,我已經彆無他法。’
劉長絹惡毒地想著,突然就咬牙切齒地下定了決心。
“你進去看看,要是鳴兒出來,就提前通知我。”
馬東財指著一個小丫鬟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