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大島義史正跪坐在一隻木箱上閉目養神,兩名黑衣人嘻笑著整理衣服從箱子後麵走了出來,齊齊站在大島義史麵前,鞠躬行禮後,其中一人說道:“少主,那個女人,死了,一不小心,給弄死了。”
大島義史慵懶的抬起眼角,瞥了兩人一眼,罵道:“沒用的東西。等事情辦完,把他們一把火燒了,還有看門的老頭,統統嘀。”
“嗨衣。”
“先把男人弄醒,我還沒拿到我想要的答案。”
“嗨衣。”
又是一盆冷水潑去,安德烈·諾頓悠悠醒轉,雙手已經失去了知覺,他的身體無力的下垂著,腳尖拖在地上,並沒有給身體任何支撐,他緩緩的抬起頭向不鏽鋼操作台看去,凱瑟琳不見了,操作台上空空如也。安德烈·諾頓驚恐萬分,掙紮著踮起腳尖站穩了一點,失聲問道:“凱瑟琳,她去哪了,你們把她怎麼了?”
“你的女朋友累了,她去休息了,怎麼樣,諾頓先生,你考慮清楚了嗎?”大島義史擠出一絲微笑從木箱子上跳下來,一邊走向安德烈·諾頓一邊說道。
“不,你讓我先看看她,讓我看看凱瑟琳,你們把她怎麼了,我要確認她還活著,否則我什麼也不會說。”
“諾頓先生,你說得對,你的女朋友是無辜的,所以,我們決定隻審問你,可是,我很擔心接下來的問話,如果你不乖乖配合的話,場麵會有一點點血腥,萬一嚇到她了,豈不是非常的失禮?所以,我讓她先回去了,讓我們,不受打擾的好好聊聊吧。”大島義史走到安德烈·諾頓麵前站定,臉上仍然掛著難看的微笑,儘管他努力裝作很真誠的樣子。
安德烈·諾頓哪裡會信這種鬼話,而且,他看到了地上的拖痕,還有兩名黑衣人衣冠不整的樣子,箱子背後已經沒有一絲聲音,如果沒猜錯的話,凱瑟琳已經遭了毒手。
“呸……”安德烈·諾頓猛的咬裂了自己的舌尖,將一口血痰吐在了大島義史的臉上,怒目圓睜的罵道:“惡魔,禽獸,上帝不會原諒你們,地獄都不會收留你們,人世間任何一種苦難都不足以懲罰你們的惡行,你們遲早會被撒旦帶走,剝皮抽髓,裸露著肌肉掛在樹上,任千萬隻毒蟲啃噬,直到你們的靈魂都被撕咬成碎片……”
大島義史躲避不及,被噴了一臉的血沫子,他向後退了幾步,一隻手卷起袖子不慌不忙的擦著臉,另一隻舉在肩上向兩名黑衣人勾了勾手指,然後狠狠的向安德烈·諾頓揮去,嘴裡說道:“不要弄死了。”
兩名黑衣人獰笑著走向安德烈·諾頓,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刀刃細長,在燈光下閃著寒芒。
安德烈·諾頓突然像失神了一樣,雙眼變得空洞起來,努力抬起頭仰著臉看向刺目的照明燈,就像看著天使的光芒一樣,一臉的平靜和虔誠,嘴上不停的念著:“仁慈的主啊,請寬恕我吧,願主的慈愛、光照耀我,使我在每一天都能感受到神的恩典和庇護……”
晚上一點鐘,錢守禮在焦急等待了兩小時,無數次給安德烈·諾頓撥通電話都無人接聽之後,撥通了陸墨的電話。
兩小時前,錢守禮突然收到一條安德烈·諾頓的消息:三小時後如果我還沒有給你回電話,我可能就出事了,不要報警,彙報給陸先生。
過去兩小時裡,錢守禮一開始還能儘量穩住心神等待,一小時後,嘗試著給安德烈·諾頓撥打電話,無人接聽。兩小時後,儘管安德烈·諾頓說三小時後還沒回話再彙報,可他們知道安德烈·諾頓一定出事了。
再等下去,安德烈·諾頓可能會沒事,可能會回電,但再等下去,可能一切都來不及了。現在就彙報,最多打擾一下陸先生,或者讓陸先生虛驚一場。
陸墨睡得正香呢,被電話的嗡嗡聲吵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錢守禮,他怎麼會這麼晚給自己打電話?陸墨騰的坐起,問道:“守禮,什麼事?”
“兩小時前,諾頓先生給我發了一條消息,說三小時後如果他還沒有回電話,可能就出事了,現在兩個小時過去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我們擔心他真的有事,所以……他還說不要報警,等時間到了彙報給您。”
“還有其他嗎?”
“沒有了。”
“你們在哪?找個車,到錦榮公寓樓下等我,我先打個電話。”陸墨掛了電話,快速的盤算了一下,能讓安德烈·諾頓如此匆忙赴約,然後又預判到自己可能出事的,整個香港,隻有兩個日本人,橋本重一可能性不大,他現在的麻煩應該還騰不出精力來對付安德烈·諾頓,而且他們之間也沒有仇怨。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島義史,這個瘋子,為了報複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陸墨快速的盤算了一下對策,接著拿出電腦,打開虛擬撥號軟件,輸入大島義史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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