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想學一下騎馬。”原野實話實說,看到阿清上鞍具似乎頗為熟練的,心中一動,“你會騎嗎?”
阿清搖了搖頭,但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我沒有騎過,但我看很多人騎過,也許能幫到你。”
原野之前一直在教她識字,她也願意回報一二,至少在旁邊看著點,幫他安撫好馬匹,彆讓他被掀下來摔斷了脖子——這方麵她還是很有信心的,有靈性的動物都和她相處的很好。
“那行,咱們一起學吧!”原野覺得一起學也不錯,反正將來他肯定要給所有人都配上馬的,早晚能用到。
嗯,甲胄有了,再會縱馬狂奔,那就更穩了,所有人都可以好好活下去!
…………
原野自學騎馬,倒也算誤打誤撞,買回來的三花小母馬竟然非常適合新手,性情非常溫順,不撂蹄子,輕磕馬肚它就跑,一扯韁繩它就停,沒有半點自己的脾氣,從沒打算把人從背上掀下來,結果幾天下來,都沒用阿清幫多少忙,原野已經可以騎行平穩,小步快跑,偶爾都可以伏身衝一衝。
當然,比阿滿、阿清還是差不少,她們體重輕,身體靈巧,反應敏捷,學騎馬學得更快,甚至阿滿已經可以進行馬戲表演,一會兒跳下來跟著馬跑,一會兒又翻身再跳上馬,甚至各種正著騎,倒著騎,歪著騎,還敢控著馬去跳籬笆,非常野性。
至於阿清,她倒沒怎麼顯擺,但想來應該比阿滿還要強,三花小母馬明顯更喜歡她,說不定都快和她人馬合一了。
隻能說,從小練武還是有點用的,最起碼膽子大,也不怕摔,更不怕死,這點比原野強太多太多。
他們一夥人就躲在家裡,努力備甲磨刀練馬術,個個勁頭十足,畢竟這才是亂世求生的正確打開方式——提前看好風向,做好充足的準備,順便設計出十七八個預案,保證能應對任何意外,可千萬彆等到彆人的刀都劈到頭上了,才兩眼通紅,大吼一聲,開始和敵人展開殊死搏鬥。
那樣倒是挺熱血挺激情的,但就算不死,最後也要弄個傷痕累累、鮮血淋林,實在是蠢蛋一個。
原野不想當蠢蛋,就躲在家裡練馬術、披甲適應重量,順便請阿清教他一點格鬥技巧,隻每天把阿滿放出去觀望風聲,看看到底什麼時候打起來。隻是又等了四五天,末森城織田信行那邊還是沒動靜,似乎能拿到這麼多遺產,能守著末森城就滿足了,沒有糾集人馬衝到那古野城來把織田信長乾死的意思。
“一點動靜也沒有?”原野也有點想不明白了,大位之爭,難道就這麼算了?哥兒倆就這麼和平的生活下去了?他就一點也不擔心織田信長會先動手嗎?
“一點動靜也沒有!昨天土田那老女人還組織了賞花會呢!”阿滿說了一句,忍不住又開始發表後見之明,“你看看,我早和你說了吧,彆把家裡的錢都買成具足武器,你非不聽我的,現在後悔了吧?我就說該用這些錢繼續生錢,結果現在像扔到水裡一樣,都不知道虧了多少!”
“再等等,也許是都沒準備好!”原野現在也拿不準了,這哥兒倆不趕緊開打,他緊張了這二十多天,就有點像蠢蛋了。
“那不行的話,我們用剩下的那點錢去那古野城城下町買些豆餅回來吧,趕緊再釀一批醬油賣給老和尚,回回血!”阿滿覺得這麼乾等太蠢了,開始積極建議,想趕緊再把錢補回來,她想去守錢庫,回味一下睡在錢堆裡的滋味。
原野微微沉吟,一時覺得現在恢複生產還是有點太早了,一時又覺得也許就是自己太過多疑,就是在瞎緊張,而他正拿不定主意呢,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沉悶鐘響,片刻後法螺聲也響了起來。
這次他有經驗了,知道這是織田家在召集郎黨,倒沒上次那麼吃驚,隻是這次好像又有所不同,鐘聲一聲比一聲急,法螺聲也連成一條線,似乎是緊急集合,明顯出事了,甚至搞不好敵人已經快打過來了!
他聽了兩聲,腦子裡已經在琢磨該啟動ABCDEFGHIJK哪個預案了,同時沒好氣道:“你不是說沒動靜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天天跑出去偵查,偵查了些毛線啊,這邊都緊急集合了,八成遠處已經乾起來了!
阿滿一臉驚疑不定,但本能頂嘴道:“肯定不是末森城,那邊就是沒有動靜,根本沒有動員過!”
說完她也沒多少信心,生怕末森城是出奇兵前來偷襲,那她的職業信譽可就敗壞完了,所以頂了一句嘴也不敢頂太多,爬起身來就要衝出去看看,好趕緊將功補過,但剛拉開門,彌生就栽了進來,趴在地上就稟報道:“三郎大人,有位郎黨求見。”
原野也想趕緊確定要啟動哪個預案,趕緊迎了出去,而那名郎黨倒還算鎮定,隻是語氣有些急促:“野原大人,辛苦您了,奧陸清兵衛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原野也沒急著答應,先趕緊問道:“突然集合,這是出了什麼事?”要是好幾千人來攻,那就對不起了,他可能要先走一步。
那名郎黨也沒隱瞞,畢竟原野家宅就在這裡,肯定是自己人,直接就道:“鬆平家正在攻擊東津、東木兩砦,奧陸大人受命去那古野城集結,準備迎戰!”
原野微微一愣,說好的兄弟內訌呢,怎麼鬆平家冒出來了?他們來湊什麼熱鬨,這是想趁火打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