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蔣蔚有百分之九十的信心確定謝安禮絕對會和自己合作。
謝安禮這人心機深沉、心性涼薄,又善於隱藏自己,能得到謝家家主的位置就說明他手段不差,還是個分得清大局的人。
這一點就比邵南好多了,所以他選擇了和謝安禮合作而不是邵南。
果然,當天晚上,他再次見到了謝安禮。
蔣蔚沒有意外,招呼謝安禮進屋一敘,謝安禮沒有推辭。
邵南聽了小鬼傳來的消息,冷笑一聲:“蔣蔚果然還沒死心,竟然想拉攏謝安禮幫忙。”
勒修源端了杯茶,小小飲了一口:“是我我也不死心,畢竟那海底遺跡可以比過這世上任何一個古遺跡。看樣子至少也成千上萬年了吧?還能保持得這麼好,就是海邊的那些房子過個幾年也得受潮腐蝕,何況海底?裡麵一定有什麼寶貝。”
他彎著唇輕輕一笑,“是你,你不想要?”
邵南沉靜的眉梢一挑,“那也得看有沒有這個命。”想了想,又道,“能夠創建這座宮殿的人肯定是為偉大的強者,他的心胸氣度絕對不小,不然我們還沒進入殿內恐怕就被轟得渣都不剩了。
勒修源就理解了:“所以在外麵的我和蔣蔚沒事,隻有那些想進殿探秘的你們才有事?”
邵南點點頭,好像自從大殿出來之後,他就有些能理解了,那座宮殿能保存至今,除了保護與傳承,恐怕還希望能夠流傳於世吧。畢竟曾經是多麼的輝煌雄偉,如今卻無人能知,隻能埋於深海之下。
他擰起眉,不再多想,“葉遊還沒上來?”
“我派了船隻二十四小時等在那兒,隻要葉遊一出海,肯定能接到她。你放心,葉遊身體不錯,沒事的。”
邵南並沒有太過擔心葉遊會出什麼事,畢竟她心地純淨美好,就算進了殿,入了障,恐怕也不能困她分毫。
反而是他,竟被自己困住,不願離開。
不過自從醒來之後,邵南除了感覺身體依然空虛之外,但是精神卻極好,總感覺身體似乎有了什麼變化,但又難以確認。
直到畫了張馭鬼符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有了什麼變化。
以前他需要集中精力、全神貫注才能畫出一張上好的符籙,如今他隻隨手便成,並且效果比之前還好上許多,張張堪稱精品。
以前最多連著畫十張就要休息,如今畫上十張他依然精神熠熠,再來十張都不是問題。
如果被師傅知道,恐怕又要大呼怪物了。
又想到謝安禮,不知道他在裡麵見到了什麼,經曆過什麼,又得了什麼好處?
···
霍霈傳來消息,說老爺子快不行了,讓他立刻回國。
謝安禮僵硬了二十年的心竟然怔了一下,謝勇和他的名字一樣,年輕的時候在外闖蕩,瀟灑人間,隻有俠骨沒有柔情。他兒子謝偉樹完美的傳承了父親,卻多了風流與花心。
謝安禮沒在他們身上體會到一絲親情,他想,如果不是他上麵的大哥沒經住那些狼子的野心勃勃死了,恐怕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他不像他大哥那麼單純溫柔,大概是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所以他出起手來毫無顧忌,又狠又辣,短短兩年他又沾惹了不少命債。
每次見到師傅,他都會看著他無聲歎息。
謝安禮也覺得眉宇間的陰狠不好,渾身的血氣味好像能熏死人,如果葉遊見了他該怎麼說,說他不得已殺人了麼?
所以他又在家裡設了個佛堂禮佛,念念佛經,希望能讓自己看起來慈祥一些。
而現在,去那大殿走過一遭,他恐怕離師傅說的大道更遠了。
至於和蔣家的合作。
謝安禮當然是非常期待的。
聽到謝安禮的話,蔣蔚略略心驚,皺眉問道:“你是說你沒辦法?”
“我隻跟著師傅兩年,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謝家這邊,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根本分.身無術,我才疏學淺,連皮毛都沒學到。不過那幾人神秘失蹤,或許我能推測一二。”
“請說。”
“他們之所以會消失,恐怕和那石階有關。”謝安禮道,“我曾經在一本書裡看過,傳說有一條通往神殿的石階,那石階高不見頂,隻有最純潔的處.子才能通過,如果是一般的凡人踏足其中,就會灰飛煙滅。”
蔣蔚思索片刻,搖頭道:“不對,葉遊說過,那座宮殿並不是神的傑作,而是人類創作的奇跡。”
謝安禮笑了,給自己斟了杯茶:“難道不能是人類在追求神跡?”
人類追求神跡?蔣蔚要跪了好麼!!與其說在追求神跡,不如說是有人想要成神!
“那座宮殿就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出手,恐怕也是沒奈何的。”
“你是說無憂大師?竟然連大師也沒辦法?”在蔣蔚看來,無憂大師德高望重,法力高強,隻是他年歲過大,肯定經不住萬米深海的壓力,所以他才沒第一時間去請無憂大師來幫忙。
謝安禮笑而不語。
其實能有為什麼呢,因為師傅他老人家是葉遊的腦殘粉呀。有辦法也沒辦法了,現在邵家那幾個還不得他老人家眼呢,說他心胸寬闊,偏偏又能記這麼久。
蔣蔚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心情不太好,雖然謝安禮沒有拒絕他的提議,隻說了推測和猜想,對他的用處不大不小。可仔細一想,對方話裡話外的意思又在向自己說明海底宮殿的詭秘,最好彆碰。
告辭謝安禮之後,又去看了眼空蕩的潛水艇,那七人依然毫無蹤跡。可讓他就這麼放棄又實在不甘心,這可是能在科技上實現一個大跳躍的機會!華國就能成為世界第一強國!
就這麼放棄的話,實在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回到臨時辦公區,交代手下人在國內尋找能人異士,順便又讓人注意葉遊的動向,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
大衛和隊長被關了起了,通訊工具被沒收,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屋子裡,更彆提和外界聯係,這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被軟禁了就是智障了。
他們想象中的成名夢並沒有實現。
大衛煩躁的滿屋子亂走,看看還在睡覺的隊長,踹他一腳,“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那幫臭小子,居然想吃獨食!上帝會懲罰他的!”
隊長咧著大胡子嘴巴笑笑,“朋友,你可要認真祈禱,讓他們早日接受上帝的懲罰。”
“你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大衛尖叫。他隻想快點從這狗屁地方出去!
“不然能怎麼辦?外麵有人守著,還能逃出去不成。”隊長蒙著被子翻身,露出和語氣截然不同的得意輕笑,他可是走南闖北慣了的人,怎麼可能沒一點後手準備?
既然他們不仁,就彆怪他不義!
其實早在海底回來的時候隊長就察覺到不對,他的第六感特彆的準,也因為這第六感才讓他活到了現在。所以他就多了個心眼兒,早就把海底拍攝的錄像拷貝了一分,一出海他就借口去了趟洗手間,把東西給藏起來了。
誰知一出廁所就被打暈了過去,不過暈倒那一刻他是笑著的。
因為他這一手留得對極了,想悶聲發大財?彆做夢了!
能爬山涉水探險的人,沒點技能當然不過關,和大衛這種坐著搞研究的大胖子不同,隊長是個打架高手。
所以在一個深夜,他竟然打暈了兩名看守他的黑衣人逃走了,獨留大衛一人欲哭無淚,祈禱著小夥伴能回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