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過一天,眼見消防站裡也是沒啥留下的,鄭海提議結隊出發,繼續尋找食物和資源。結隊的意思是邀請秦康加入。
秦康覺得,放以前,這行為高低得夠得上個包庇、窩藏罪犯。但今時不同往日。再說了,對方可是個異能者,還持槍,自己應該算是被挾持的人質,這很合理吧。
他倒是也想回家。可平時都要轉三部地鐵才能回的家,此時跟天涯海角也沒多大區彆,一樣都到不了。
對方雖不是什麼好人,但眼下沒有利益衝突。這外頭風雪連天的,人多還是有個照應。
義氣?嗬!你可以拿這去忽悠彆人,但最好彆指望彆人就真的信。遵守遊戲規則隻是實力還不夠強時的權變。
一行人路過秦康那兩位同事,隻是看了一眼這倆凍的梆硬的異獸,沒人想打他們主意。昨天的鐵板牛肉--硬得像鐵板的牛肉--太過於震撼了。
震得牙疼。
四個人裡,吳迪斷腿自不用說,張良勇也受了內傷。鄭海和秦康,一人扶著一個。雪又下了起來,阻礙著前進的腳步。大約兩個多小時之後,出現在前方的一塊店招讓他們眼前一亮。
一家迪卡農。
這家體育用品商店是一爿單層建築,原本應該是落地玻璃窗的地方,安保係統配置的不鏽鋼板門已經落下。近年來治安不佳,開發這套係統的廠家差不多會在開發商剛打下第一根地基的時候就熱情地遞上名片,他們從中可是賺了不少的錢。
板門嚴絲合縫,宣告著自己的物有所值,讓人從外頭完全看不出裡麵的動靜。
更彆提凍結在門上那層厚厚的冰了。
可這回冰封堡壘遇上的是鄭海的火球,然後它就像太陽底下的冰淇淋一樣融化了。
待到冰雪化儘,張良勇上前一步,懷著一份希望二分僥幸和七分的例行公事,掰著板門往上提,卻聽到吱呀一聲,輕鬆地就把門打開了。
一行人鑽進店裡,裡頭漆黑一片。借著火把的昏暗光亮,看到有三五個人影圍了上來。
“你……你們是誰?”
“是來救我們的嗎?”
“太好了,得救了!”
人聲沸騰起來。鄭海試圖取得場麵的控製,幾次徒勞的呼喝都被嘈雜聲淹沒後,他一個箭步跳上了門口的收銀台。
“都特麼給我安靜!一個一個說!”
突來的刺激是有用的。見眾人有所收斂,秦康走上前一步,環顧四周:“你們誰是管事的?”
“我!我是店長!”聲音是從人堆後麵傳來的。
圍攏的人們像接到指令似地向左右散開,展開的空隙裡,看到一間門口有簾子的試衣間裡蹦出一隻猴子,白襯衫的前襟一角從褲腰裡漏出來。他著急忙慌地奔過來,還跑丟了一隻鞋。
簾子後麵又跟出來一男一女,男人的毛衣穿反了,女人拿件羽絨服往身上一裹,空出來的袖子晃晃悠悠。
秦康和鄭海互望了一眼,好像來晚了,錯過一場好戲。
鄭海清了下喉嚨,朝猴子說:“店長是吧。你們什麼情況?被關多久了?”
猴子大小也是個領導,表達能力還過得去。店裡員工連他共有六個人,還有兩個顧客。災變的當時就斷電了,安保係統自啟動,降下門窗護板防止盜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