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車智能化程度高,然而這次遇上核爆電磁的衝擊,芯片電路全都燒毀了。越好的車越是趴得徹底。
有哪個住彆墅的會開手動檔的丐中丐?
有人員進出,說明這裡不是一座孤城,這是好事。
“我還知道他們是去哪的。”鄭海嘿嘿笑著。
調轉車頭,繞過小區的外牆,向北又開了約莫三百米,鄭海示意在路邊停下。
下車後繼續向北步行,沒走多久,一座四四方方,混凝土底色的建築映入視野。冰霜下藍色的招牌依稀可辨,三姆會員店。
這是一家來自花旗實行會員製的大型超市。秦康去過一次,但他自然不是超市的目標客群,會員卡也是鹹魚上找人代刷的。他至今仍記得結賬時因為網絡不好沒刷出來會員碼的尷尬,當時臉漲紅得就像個連倒二十把都沒停進車位的菜鳥司機。
今天該不會還有人查這個了吧?秦康不由得自嘲了下。
可門口卻真守著兩個人,隻不過身上流露的氣質,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倆絕對沒受過任何正規行當的崗前培訓。
“停停!說你們呢,乾什麼的?”一個看守彈掉指間的煙屁股,氣勢洶洶。
“乾什麼?來超市還能乾啥,買東西唄。”張良勇一臉的納悶。
“走走走。”另一個看守滿臉的不耐,手一抬指著一旁牆上貼的告示,“看清楚了再來!”
那是一張A4紙,貼的有點歪,手寫的馬克筆字跡更是潦草,標題是物資領用須知。
告示的大意是說,這家超市已經被政府征用,居民可以來領取食物和日用品,要用黃金來換,具體麵議。
既沒有紅頭,也沒蓋印章,文字表述放在九年製義務教育裡也是拉低平均分的存在。
還想再套幾句,看守不問二話要先看到黃金,這下一夥窮光蛋自然是被攆了出來。
眾人一合計,決定躲一旁再候一會兒。約莫三根煙的功夫,門內閃出一個女子的臉,頂著副碩大的蛤蟆墨鏡。隻見她先是縮在門口探頭朝著左右望了望,除了看守沒見著彆人,這才提著個購物袋冒出身來。
女人身材高挑,踩著高跟鞋竟是一路疾走。擠過兩個看守,屁股上挨了一拍。她猛回頭,終是什麼也沒說,又行色匆匆地走了。身後傳來一陣的嬉笑。
鄭海示意跟上,一行人悄摸摸尾行於後。走出一段,丟下張良勇和走路不便的吳迪,和秦康一起上前,一左一右夾住女人去路。
在女人驚呼救命前一刻,秦康以迅捷又恰到好處的力度捂住她的嘴,告訴她自己沒有惡意,隻是問幾句話。
女人臉上還有警惕,經過一分鐘的平靜後終於願意開口。她就是錦廬的居民,災變後通信中斷,交通不捷,一直等不到援助。家裡很快沒有吃的了。就在兩天前,聽人說起這裡的三姆重新開張了,但是隻收黃金,她就過來了,算上今天已是第二次來。
“什麼價?”秦康問到行情。
“彆提了。”女人咬著下嘴唇:“前天5克黃金還能換一包方便麵,今天就要20克了。誰家裡有那麼多黃貨啊?”
“政府也不管嗎?”鄭海一臉狐疑。
“管個屁!”女人的聲音裡湧上了憤怒,還有些絕望:“就剛開始兩天還有廣播,後麵再沒看見過政府的人。超市這幫人根本就是黑社會,是流氓地痞!”
“而且他們除了黃金,還收彆的。”秦康說得很慢,尤其是最後兩字。
女人一把摘下墨鏡,眼裡噙著淚水,屈辱中還有最後的倔強。“我也是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