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姍低著頭,咬了咬牙,再抬起來竟有了絲憤懣:“那總不能在這吧?”
秦康露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分明是在說你想到哪去了。他走過去拍了下她的手背:“那倒不用。再說了,上次那事最後就落在你身上。我也不能就盯著一隻羊薅毛吧?再想想彆的。”
說完他也便扔下葉梓姍,一個人踏上幾步階梯,走到了前頭。
葉梓姍心裡五味雜陳,如釋重負裡又摻了些忿忿和……失落?
拐過個彎角,頭上出現了亮光,那代表著10樓已經到了。
消防門一把就被推開了,不像底下樓層是鎖著的。門外迎麵站著一個白大褂,他身後稍遠幾步還有個護士。看這醫生的年紀還不到四十,距離老中醫就差點意思。
從他和葉梓姍認識這一點來看,當時跑到小區裡來找病人的助手,就是這位曹明中醫生。
他說是在監控裡看到有人進來,認出來葉梓姍,便等在門口守候著。
秦康眯眼看著他:“現在醫院的病人應該也不多吧,曹醫生才抽得出空來。你跑我們那一趟也要兩個多小時吧?”
“可不止呢!我又不是光跑你們小區,而是一路探訪過來,差不多一天都在外頭。隻是病人難找,一整天白忙活也是常有的事。”
“曹醫生,你意思是我老公的病,很嚴重嗎?”葉梓姍的聲音透著焦慮。
“這倒也不是。疑難雜症不一定是重症,這個可以理解嗎?老師的時間精力也是有限的,做不到對每個人救死扶傷,隻能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入手,也能給後來人多留些寶貴醫案。這一點上,你老公很幸運!”
“那曹醫生今天倒有空留在診所?”
“這不也是你們趕巧了嘛!今天要對王鶴鳴作一次會診,老師要我留下幫忙。”
這一層的病房裡,亮著燈的隻有三間,每間都是一人位的特護病房。曹明中說,他們診所的所有病房都是一人獨用的,因為來的起這裡的病人都不喜歡和彆人擠在一塊。
王鶴鳴此刻就躺在10-7號房的病床上。
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神態安詳,臉色帶著紅潤,全身都被醫院的白被單遮蓋著,就露個腦袋在外頭。
葉梓姍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王鶴鳴並沒有醒。
“沒有用的。他服了我們特製的五行安神湯,你就算在他耳朵邊上放個炮仗,他也醒不了。”
見兩人一臉疑惑,曹明中繼續解釋:“他還年輕,身體機能都沒問題,但是陽氣斷絕,用現代醫學的話來說,叫做副交感神經紊亂。所以我們先讓他充分休息,這個階段也是身體自我療愈的過程。”
“曹醫生,你說他的身體沒問題,可我老公平時一直在吃各種補腎藥,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葉梓姍這時間隻關心老公的病情,對秦康斜瞥過來的眼神熟視無睹。
曹明中歎了口氣:“我臨床上最煩遇到這種病人了,自己不懂,又亂吃藥。腎主誌藏精,可成天補腎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為了更多更好的性生活。一邊放水,一邊在漏,小學生的浴缸難題還記得嗎?來這裡的有一半都是吃藥壯陽沒病找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