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了不能成眠的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施瑩發現一切都變了。
她看到同事們見著自己就笑,毫不掩飾發自內心。
有人嚷嚷著:“施瑩,你怎麼還沒走呢?”
她不回答,隻想快些從行政經理手上領走今天的鳳梨酥。
身後有女人故意挑高了聲音:“她又想著偷人家男人。昨晚上整宿整宿的沒睡。這騷貨!”
施瑩回頭瞪大了眼睛:“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什麼了?你是沒睡吧?我就在你隔壁我能不知道?!說你偷男人,說你騷貨。你哪樣不占?”
施瑩憋紅了臉,胸口因激動劇烈地起伏:“兩情相悅不能叫偷……這叫愛情!……你們就是嫉妒!”
這下引得所有人都哄笑了起來,嫉妒你什麼呢?嫉妒你被人放鴿子了嗎?
公司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忽地笑聲收斂,遠處走來一人,正是蔣泳濤。
施瑩像是見著了救命稻草,便再也顧不得什麼,幾步上前,抓著蔣泳濤的手,眼淚汪汪。
蔣泳濤輕咳了幾聲,見施瑩還拉著不放,便一甩手掙脫了開來,把施瑩一個趔趄帶到了地上。
他們雖然媾合在前,但畢竟人言可畏,公開場合還是要裝裝樣子的。現在這女人失了智,等於是把他的臉拉下來扔地上踩。
更彆提昨天她那有了新人忘舊人的嘴臉了。
見蔣泳濤都不管她了,其他人更加肆無忌憚。
徐子蓉第一個衝上,她昨天吃了癟已是窩了一肚子火。施瑩還坐在地上哭,被她一把揪住頭發,扇起巴掌連抽了四個耳光。一張圓臉上,左右臉蛋頓時各自多了七八條柳葉形的印子。
施瑩怪叫一聲,兩隻手亂抓亂撓,夠到了徐子蓉的膝窩,就勢便往前一頂,頭正好撞在了徐子蓉的小腹上,倒也把她給頂翻在地。
拉架的從兩邊一擁而上。拉施瑩這頭的,都在扳胳膊拽腿,有兩隻鹹豬手還趁機揩了把油;反觀徐子蓉這頭,隻是裝模作樣拉了拉衣袖。
於是施瑩肚子上又挨了兩腳。
“彆鬨了!”這時才趕到的林耀民一聲怒喝:“你們是要怎樣?哪裡還有一點公司的樣子?靠北!”
人群散開,安靜了兩秒,不過也就隻有兩秒。
“台巴子你剛才罵誰呢?”有人站了出來指著林耀民的鼻子:“老子忍你很久了。都這時候了,你還跟老子裝什麼裝?”
“飯都吃不上了,還擱這吆五喝六的!”
“他們家肯定還藏了些,吃獨食!”
……
局麵徹底失控。
嘈雜中,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此時樓下傳來的發動機聲音,一輛雪地摩托停了下來。
昨天打碎的玻璃窗也沒有人去修補,秦康還是從原路進來。穿過辦公室,順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他看到,昨天還是同一個團隊的人們,現在大體上分成了兩撥。其一是老板老板娘、蔣泳濤以及他們的心腹骨乾,另一邊則多數是普通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