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得廖精武發作,秦康淡淡地說道:“我是新來的,今天是上班第二天。”
廖精武的一團怒火像被壓了個蓋子,堵在心裡頭燜燒。
他一張麻子臉上肌肉抽了兩下,忍著脾氣對秦康伸出了手:“拿來!”
手上過於用力,筆尖都劃破了簽收單的複印紙。
他把簽收本往秦康手裡一塞:“以後這種事情找警衛員,他簽了就是我簽了。”
警衛員懟到他身前,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
他嘴裡不屑地切了一聲,頗為地道地詮釋了什麼叫小人得誌。
秦康退開兩步,衝著他們幾個都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他已經看過了他想看的,不會冤枉任何人。
晚飯時秦康隻是匆匆扒了幾口,撇下陶正曦就先撤了。
他在地下城裡看似漫無目的地溜達,一圈兜過後悄悄來到了門口的位置。
眼見四下無人,開鎖,側身一個箭步閃出了大門。
從下往上走甬道來到地麵之前,秦康已經穿戴上事先備好的一個頭套,僅僅露出眼睛和口鼻。
晚上七點是換防的時間,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前,這段時間裡廖精武和他的手下都在避難所周邊巡邏。
巡邏主要是防止外敵來犯,對於園區內部未免鞭長莫及。
借著夜色的掩護,秦康穿梭於牆根和樹影之間,一路上小心查看著周邊動靜,避免與任何人的遭遇。
室外的嚴寒此時成了他的朋友,沒事誰會在這個點出來溜達?
放眼整個避難所,無論是異能者、士兵還是普通人,夜間的娛樂方式都特彆單一。
秦康繞了個大圈子,從最西側直接摸進了人族部隊的營地。
現在整個營區裡隻有幾間房裡還亮著燈,這裡頭就住著許燕妮,廖精武其他的小妾,以及白天見過的那個警衛員。
這些人的住處自然都是從那個警衛員的腦子裡摳出來的。
秦康把後背貼上了一間營房的牆壁,反手探到門上,敲了敲。
“誰啊?”屋裡傳來了許燕妮的聲音。
沒有聽見回答,那聲音隔著門再次響起。
“這麼晚了,誰啊?”
秦康捏著嗓子憋出一句:“萬大哥讓我來問候你。”
“什麼萬大……”
許燕妮覺出不對勁,壓低的語調裡已經有些顫抖。
“你不要亂來啊!我老公可是帶兵打仗的,有人有槍!”
“嗬嗬,我也有人有槍。”
“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問個真相!”
“什麼真相?案子已經結了,人是章芸殺的,和我沒關係。”
“那好,我信你。你把門打開,我問過幾句話就走。”
……
“你以為不開門,我就不能闖進來嗎?”
說著秦康用力把門向裡一推,力量之大,震動了整個門框。
“啊~!”許燕妮發出一聲尖叫,也同時發動了她的異能,讓秦康略微感到了一絲暈眩。
以這間房為中心,周遭的個體都受到了影響。
此刻他們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上的活計,圓睜著無神的雙眼,拖著行屍一般的步伐,由近及遠,向著許燕妮的方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