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雯從鼻子眼裡哼了聲,這回倒也沒理她,隻把秦康拉到一旁。
“這女人怎麼回事?是更年期提前了還是內分泌失調?跟吃了槍子兒似的。”
“還確實有人吃了她的槍子兒。”
秦康回頭瞄了眼,才半天時間,壽元又少了三個點。
“難怪了。惹不起!拜托你完事了趕緊帶她走吧!還有你到底是同還是雙?”
“我是直的……”
賀敏雯後退了一步,在他身上重新掃過幾眼:“直的世界我就不太懂了。但問題多半還在你身上。”
秦康下撇著嘴角:“牛都快累死了……”
“所以說你不懂啊!光會打樁有什麼用?我們都不屑於玩這個。我猜你倆就跟喝海水一樣吧,越喝越渴。”
還真是這樣,秦康眼前一亮,湊近一步:“那你有什麼高招?”
“談不上高招。我們和直的是反過來的,親親抱抱才是主菜。”
見兩人躲邊上嘀咕了半天,薑初涵不滿地乾咳了兩聲。
賀敏雯又連退了幾步:“槍子兒就要爆了!趕緊處理一下。看你悟性了!”
說完,她就取過一開始給的子彈,到工作台自顧自忙活去了。
槍子兒就要爆了,這時候傻子才會坐下來看漫畫。
秦康提議到外頭走走,薑初涵本來就待得不自在,也是一拍即合。
兩人手牽著手逛過另一頭的街角,迎麵撞見宋維明將他店裡一個姑娘堵在門口。
老板言辭高亢似是在訓話,女人垂頭不語,伸一隻腳尖在雪地上畫著圈。
見到秦康過來,宋維明忙向女人打了個招呼,她如遇大赦,吐了下舌頭,貓也似地閃身鑽進了門洞。
放平時宋維明多半還要客套一番,瞧見秦康身邊的人,便也隻是臉堆笑點了個頭。
秦康也是會意,淡淡一笑,拉上薑初涵從旁擦身而過。
等走出十幾步遠,薑初涵幽幽地來了句:“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秦康假裝沒聽見,可手上卻傳來了阻力。
薑初涵腳下沒動。
“怎麼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秦康知道她仍有心結,隻是沒想到女人的想象力發酵得如此迅猛。
這時候想說點什麼,卻也找不到詞,一股子喪氣的無力感在渾身蔓延。
無奈,他湊近耳語,將預測吉凶的異能和盤托出。
“看吧,你果然還是嫌棄我。”
望著她的眼睛,秦康有一種一步錯,步步錯的感覺。
放以前什麼也不知道也就這麼過來了,如今多少有些作繭自縛的意思。
一時間,心裡像是被團布堵著,連帶著呼吸也變得滯重。
他張開雙臂,把薑初涵圈進懷裡,什麼也沒說。
她在臂彎裡掙了兩下,便也不動。任由著男人的氣息在耳邊回響。
冷風裹身,粉雪紛紛落在肩頭和發梢,將相擁的兩人塑成一座靜默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