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連人帶槍都被敲成了一攤無法辨識的廢渣。
秦康舞得起勁,身上便也不覺得寒冷。忽聽得轟隆一聲,雪浪已經貼上了背心。
來了!
他向前跑出兩步,腳下一蹬的同時絲瓜棒往地上一點,帶著整個人高高躍起。
視線後眺,騰起的冰雪像一道移動的浪濤,已將他先前所站的位置吞沒,站在那雪浪之後的,是一頭齜牙咧嘴的雪豹。
業已來到高點,秦康收短了棒子,借著身子下墜的落勢,發動4倍速,挾著一道閃亮銀光,踏破雪浪從上往下疾衝。
雪豹的驚駭還沒來得及反映到表情,已經被一棒子抽在腦袋上,化作一縷棒下亡魂。
剩下的守衛早已無心戀戰,可惜爹媽未能多給兩隻腳,才跑出幾步就被追上。
秦康有如砍瓜切菜般,沒一會兒便把場上敵人屠戮乾淨。
這時,從看守所大樓後麵傳來了發動機啟動的轟鳴。
循著聲音,秦康追了過去。
那是一輛經過雪地改裝的全尺寸越野車,正從車位裡緩緩開出。
車子打了個彎,卻已是不動了。
車前攔了個人,是那個從墳墓裡歸來的殺神。
淩芸把油門都踩到了底,身邊的視野卻像定格了一樣,發動機的嗚嗚轟鳴聽進耳朵裡竟仿佛是哭聲。
她忙亂中一通操作,隻是誤開了轉向燈和雨刷,到底是無濟於事。
驀地,淩芸隻覺得身上一震,跟著就往後壓上了椅背,車頭已被那個男人抬高了起來。
“熄火,下車!”男人在發號施令。
淩芸情急之下無能狂怒地按起了喇叭。
“下車,不然我把車掀翻了!”
淩芸從挎包裡翻出了手槍,搖下駕駛側的車窗,持槍哆哆嗦嗦地朝著前麵指去。
忽然,蹄子上傳來劇痛,手槍落地,剛才還堵在車頭的那男人竟已抓住了她,跟著就一使勁把她從車窗裡拖了出來。
“嘭!”抬起的車前輪重重落地,激起雪花四散。
“不要殺……”
那個“我”字還沒出口,男人的兩隻大手已經挨上淩芸的腦袋,哢的一聲,把她的頸骨扭斷。
……
躺在皮卡的座椅上,聶傲冰眯縫著眼睛,叼著下嘴唇,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睡去。
身上已經蓋了好幾層的衣服,可雪洞裡依舊冷得出奇,讓她不由把身子蜷成了一團。
好冷,好冷,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暖和?
暖和。
愕然間,她發現自己已在無意識間貪戀那一刻的溫存,一股強烈的羞恥感襲上心頭。
怎麼可以這麼想……那個男人……啊……真是個很可惡的男人。
可越是這麼想,被他抱著的自己,念念不忘的自己,又算什麼呢?
被內心想法反複煎熬也有個好處,聶傲冰這下算是再也睡不著了。
雪洞裡仍是一片昏暗,昏暗中沒有時間的概念。
記不清已是第幾次天人交戰,耳裡傳來了淅淅索索的響聲,在洞口星點微光映照下,有條人影一晃而過,跟著來到了聶傲冰身邊。
一雙強有力的臂彎摟住了身體,聶傲冰又被男人一把抱住。她對這份觸感竟然已有了幾分熟悉,想到這裡,更覺得無地自容。
預想中的事落空了,他這次倒也沒有解開衣服,隻是把自己抱了起來,溫熱的臉龐貼上了腮邊。
“走了,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