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戴著一隻棉紗手套的右手,往麵前一抄,在遲滯的時間流速中把子彈捏在了手裡。
發燙的彈頭仍在手心旋轉不停,像條蠕蟲在扭動身軀。
用力一捏,將動能消解。
秦康安靜地等待,直到周邊一切回歸正常。
他轉過身麵向目瞪口呆的沈明,朝前伸出右手攤開。
被燒得炭黑一片的手套上,安分地躺著那顆子彈。
“不好意思,這一局好像是我贏了。”
穆亦可把對講機往身旁的朱莉懷裡一塞,走上兩步:“我來陪你玩玩!說吧,怎麼比?”
秦康往自己帶來的告示牌上一指:“很簡單!你想辦法把這塊牌子砸了,我不讓你砸,看牌子見輸贏。”
穆亦可冷笑一聲,旋即出手。
一隻黃色飛盤打著旋向著告示牌直飛過去。
秦康一笑,隨即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告示牌幻作一道耀眼白光,朝著旁邊掠去。
飛盤在半空中兜起一道弧,追著白光的方向如影隨形。
剛才已見識過飛盤的速度,倒也並不是很快,秦康退出了倍速,繞著大門口的空地兜起了圈。
跑著跑著,隻看到前路又有道紅光衝著自己逼近。
他趕忙折轉方向,打了個九十度的彎。
前後紅黃兩色眼看要撞在一起,又各自翹起一邊,借著風阻生生刹停。
隨即並駕齊驅一般繼續追著牌子緊跟不放。
如此這般的事情接二連三,不多時,秦康屁股後頭已經跟了五個飛盤。
雖然飛盤速度並不算快,但始終沒掉過隊,本著打不到你也惡心死你的精神,一點一滴消磨著對手的體力。
看著秦康疲於奔命的樣子,穆亦可臉上笑意漸濃。
他已經貼著避難所外圍的鐵絲網來回跑了好幾趟,這下又折回來了,顯然黔驢技窮。
秦康突然停下了。
他彆轉身的同時,戴手套的右手往旁邊鐵絲網上一抓。
一大圈帶著細小刀片盤成管道一樣的鐵絲網就被他像扯似的抓了下來。
緊接著,秦康把手裡這一大團銀晃晃的東西朝向步步緊逼的飛盤就扔了過去。
隨著一陣嗤啦嗤啦的尖銳摩擦聲,五個飛盤都被糾纏在一塊的鐵絲攔住了去路,窩在一塊還上下撲騰。
秦康把告示牌豎成個菱形,一角杵地打了個轉。
這一片的鐵絲網是他一早就看中的,剛才故意貼近跑了幾個來回,就是暗中對鐵絲的連接處使用了老化。
否則哪裡會那麼容易就被他扯下來?
這事穆亦可當然不知道,他此刻看著堆疊在一塊的飛盤和鐵絲網,麵如死灰。
這下非但自己的絕招被破,對手的力量更是強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