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被抓了?”
“孔維德和耿蔚然呀!”
秦康猛地從床上直起了半身,冰袋都摔落在地板上:“孔維德還沒死啊?”
“他和你一樣,也昏過去了。”
秦康一骨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鞋都顧不上穿就往門外趕。
“壞了壞了!等他醒了就沒人關得住他!”
聶傲冰攔在了他身前:“你不要急,謝瀾在看著他。而且我向你保證,孔維德不可能翻出什麼浪頭了。”
孔維德已經醒了,他的手腳都被麻繩捆縛著,嘴角處不斷往外溢流著鮮血,眼神中不複往日的霸氣與陰狠,隻剩下深深的恐懼。
見到秦康過來,他掙紮著想從地上坐起,嘴裡咿咿呀呀說不清一個詞,這場景倒有點似曾相識。
謝瀾就像根電線杆子似的佇立一旁,孔維德的動作把血擦上了他的褲子,惹得電線杆子都忍不住踢上一腳。
“你對他做了什麼?”秦康問道。
謝瀾看向褲腿上的那一灘濕潤,嫌棄地皺眉:“我割了他的舌頭。”
秦康長籲了一口氣,那確實沒事了。
他又一次看向孔維德,他再也用不成言出法隨,也就解除了威脅,現在不過是一個手腳被綁、額頭紅腫的糟老頭。
話說回來,自己的奮力一拳和搏命一撞都沒能把他帶走,這家夥的實力也真是強橫。
“有件事我不是太明白,”謝瀾清澈的眸子裡蒙了一層灰,“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想撞死他解除異能效果嗎?”
坐在地上的孔維德也伸長了脖子,支棱起來耳朵。
秦康苦澀地笑了笑:“不是!我其實是想把自己撞暈,這樣就沒法掐死自己了。”
他蹲下身,又在孔維德堅強的腦門上拍了拍。
預測吉凶是不會騙人的,當時放眼周圍一圈,也就屬這家夥最硬了,撞彆的恐怕都起不到弄暈自己的效果。
謝瀾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又把頭扭向另一邊:“那他怎麼辦?”
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秦康看見了縮著腦袋把身子佝僂成一團的耿蔚然。
秦康走了過去,拎一隻死狗一樣把耿蔚然從地上提起。
“不……不要殺我!”從他兩片顫抖的嘴唇裡漏出的聲音似乎已有些變調。
“你先告訴我,馬明義怎麼沒和你們一起過來?”
“老三帶著人出去查傅武的底細了。你知道他的吧?”
秦康衝著他詭異一笑:“傅武是一個你們惹不起的人,就像我一樣。”
耿蔚然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是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瞎了我的狗眼,跟秦老大做對是嫌自己命長了。我怕死得很,求秦老大放過,我的能力還是有用的!”
秦康像丟一袋垃圾似的把耿蔚然扔回到地上,朗聲道:“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詛咒會應在你自己身上吧?”
“想……不不,我不想!我不想知道!”
秦康從衣兜裡掏出了手槍:“可我就是想告訴你嘛!你拿來施法的牙刷,被我調了包,刷毛裡頭被我塞了幾根你自己的頭發。這點子不錯吧,做這些還費了我不少功夫,怎麼可以悶自己肚子裡呢。”
耿蔚然已經猜到了要發生什麼,被繩子綁住的身體徒勞扭動著,嘴裡嗚嗚哇哇大叫。
槍聲連作,三發子彈分彆射入他的頭胸腹。
料理完了耿蔚然,秦康再次蹲回到孔維德身邊。
作為殺雞儆猴裡的那隻猴子,這時他已經不再掙紮,平靜地等待著既定的命運。
在記憶裡又驗證了一遍馬明義的去向,秦康把槍管湊近孔維德的嘴巴。
他像是叼著根雪茄煙似的把槍管含了進去。
“砰!”